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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姻缘嘛,当然还是要成双成对,一模一样了。
——呐,到你给我系了,系紧一点,千万别被我弄丢了。
他目眦尽裂,纵身扑入火中。
大雪茫茫,烈火熊熊,他坠入无底的深渊,耳边是天地崩塌的声音,以及那一句——我不会原谅你。
阴冷刺骨的风从身体底处呼啸而上,像一把把利刀穿过背脊,穿过胸膛。
有人问他:“不戒,你可能懂?”
他说:“我不懂。”
那人说:“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他说:“我没有办法,我以为她会懂我。”
那人说:“一切因果由自生。
不戒,你纵然不懂,纵然不愿,纵然再有苦言,也只能自食此果。”
阴风贴着耳廓尖啸,利刀变成齐发的箭,一支支贯穿他的身体。
手腕一痛,一条串着玉珠的红绳手链在眼前一刹而逝。
“嘭”
一声,他终于坠入渊底。
烛火煌煌,有人影压在眼皮上,战长林用力睁开眼,听到“啊”
一声惊叫。
是前来给他换药的侍女吓了一大跳。
他没动,眼睛直楞楞地盯着帐顶,侍女一连唤了几声“公子”
,他都没应。
侍女于是惶急地走了。
随后便是更杂乱的脚步声,更多的人影,程大夫来了,璨月也来了,一伙人围猴儿一样地围着他,这个喊一声,那个唤两句。
他盯着帐顶,还是没有应。
“糟糕,这模样怕是……”
程大夫拍着大腿,絮絮叨叨,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璨月掉头而去,没多久,屋里的气氛突然严肃起来,程大夫如蒙大赦地道:“郡主,您可算来了!”
郡主?
他藏在被褥底下的手指微微一蜷,目光凝在虚空里,还是没有动。
“你们退下吧。”
“是。”
房屋里门窗紧闭,风雨声被阻隔在外,撼着窗柩,听着更令人揪心。
许久后,他感受到有人慢慢向自己走来。
居云岫披散的乌发还没有干,他闻到了一种微微湿濡的香气,坐下后,居云岫掀开了被褥,然后一点点撩起他的衣袖,手指碰到他手腕。
他没能忍住,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
窗外雨声哗然,屋里针落可闻。
他打开皲裂的嘴唇,终于说出了那声迟到三年的道歉:“对不起。”
居云岫的手一颤。
烛灯在灯盏里颤动,床帐里影影绰绰,居云岫看着面前这条伤痕累累的手臂,突然间竟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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