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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梓蹙了蹙眉,嘟囔道,“这存放在冰库里的荔枝菌,味道便是不如新鲜采摘的荔枝菌煲汤好喝,怎么一股淡淡的酸苦味。”
她喝了两口便将汤盅放下了:“呸呸!
不好喝,不喝了。”
橙梓一低头,见小太监还侯在一旁:“你怎么还不走?”
小太监对着谢昭昭叩首一拜:“太子妃娘娘恕罪,奴婢失手污了娘娘衣衫,奴婢斗胆请娘娘移步偏殿更衣。”
谢昭昭歪着头,目光淡淡地斜睨着小太监。
这是多少年前烂大街的宫斗招数了?
先假装失手把茶水或酒水洒在女子衣裙上,再借口引女子去更衣,等女子进了更衣室换衣服换到了一半,便会发现那屋里头突然冒出了一个男人。
接下来便是有人走错房间,恰好路过这个更衣室,看到女子衣衫不整,与男人共处一室,然后尖叫引来其他人。
至此女子清誉被毁,等待她的要么是常伴青灯,要么自尽以证清白。
她还当小太监是不慎手滑,如今看来他恐怕是长公主派来的人了。
小太监被谢昭昭盯得心里发毛,紧张地直咽口水。
正当他准备再开口找补两句时,谢昭昭敛住眸光:“不必如此麻烦。”
说罢,她起身行至殿前,对着席上的长公主盈盈一拜:“本宫今日身子不爽,恐失了礼数,先行告退。”
左右今日宴会的目的已经达到,谢昭昭再留下也没有任何意义,那长公主对她又是虎视眈眈,她何必多生事端?
她不等长公主回应,做足了礼数,转身便要离去。
长公主拧着眉头,喝住了她:“太子妃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还在记恨今日的事情?”
谢昭昭脚步一顿,正要说话,身侧宴席间却忽地传来一声尖叫。
“橙良娣,橙良娣你怎么了!”
她一愣,连忙回头去看,却见橙梓向后仰倒,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裙踞上隐有斑斑血迹。
谢昭昭心头一跳,几乎是快步冲了上去。
她将橙梓抱在怀里,先将指尖抵在橙梓颈侧试了一试,见脉搏跳动极快,倏而想起方才橙梓喝菌汤时说那汤里一股淡淡的酸苦味。
难道是有人在那汤盅里下了毒?
“快宣太医!”
谢昭昭对着身侧喊了一声,抬手用大拇指
指腹按在了橙梓颈部和胸骨上窝的中央凹陷处。
此处是天突穴,可以刺激气管和食道,有助于催吐。
但由于橙梓现在是昏迷的状态,她按揉数次也不见效果。
那殿上的太后反应过来,双目怒瞪:“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赵晛和长公主已是快步走了过来。
赵晛蹲在谢昭昭身侧,想要帮忙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好在太医很快赶来,扶着橙梓手腕把了脉,半晌露出惊慌之色:“良娣脉象紊乱,端直而长,此乃弦脉……”
赵晛皱着眉:“什么意思?”
太医后退两步,跪地哽咽道:“殿下,良娣滑胎了!”
赵晛听闻此言,如遭雷劈。
他神情呆滞了一瞬,双目直直盯着太医,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忽而刺痛:“你是说,她先前已有身孕?”
赵晛扑上去揪住了太医的衣襟:“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滑胎?!”
太医被摇晃地无法呼吸,一边咳嗽一边道:“良娣初孕,本是胎元不固,或许是误食了什么活血化瘀的药物食材,又或许是……”
还未说完,那方才打翻了汤盅的小太监,哭哭啼啼跪在了赵晛面前:“殿下,是太子妃!
一定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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