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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这时候，他觉出来，有人压在他身上。

炮弹炸开，他身上的人还不动。

他慢慢地从下面挪出上半身来。

他和&ldo;孤胆大娘&rdo;脸对了脸。

她的太阳穴上往外冒血。

他的脸上并没显出痛苦，还是那么镇定，和祥，好象刚睡熟了似的闭着眼，说不定哪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他腿上的血染红了一片她的白裙，她头上的血滴在他的脸上。

不久，英雄营长贺重耘在古松的下面，借着春月的清辉，向&ldo;孤胆大娘&rdo;致了敬礼。

小司号员郜家宝和卫生员王均化，两位青年英雄，搀着谭明超，在英雄营长的身后，向她敬礼！

贺营长转身，望了望&ldo;老秃山&rdo;。

&ldo;后边的那些山也都得拿下来！

&rdo;他对三个青年们说。

后记

一九五三年十月，我随同中国人民第三届赴朝慰问团去到朝鲜。

慰问工作结束，我得到总团长贺龙将军的允许，继续留朝数月，到志愿军部队去体验生活。

我在志愿军某军住了五个来月，访问了不少位强攻与坚守&ldo;老秃山&rdo;的英雄，阅读了不少有关的文件。

我决定写一部小说。

可是，我写不出来。

五个来月的时间不够充分了解部队生活的。

我写不出人物来。

我可也不甘心交白卷。

我不甘放弃歌颂最可爱的人们的光荣责任，尽管只能写点报道也比交白卷好。

于是，我把听到的和看到的资料组织了一下，写成此篇。

这只能算作一篇报道。

这么交代一下，并不为卸责，而是有意说明：体验生活应该是长期间的事，大致参观一下是不中用的。

没有真实的生活写不出文艺作品来。

我要对志愿军某军的军、师、团、营与连的首长们、干部们和战士们作衷心的感谢！

没有他们的鼓励、照顾和帮助，尽管是一篇报道，我也不会写成！

篇中的人物姓名都不是真的，因为&ldo;老秃山&rdo;一役出现了许多英雄功臣，不可能都写进去，挂一漏万也不好。

老舍一九五四年十二月&iddot;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