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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煲了你最爱喝的肚片汤。
在你蹬监狱的十年,我曾经煲过无数次汤,但每次从家里出发准备探望你的时候,我就想到那两年你做的一些事情,好几次我走到半道又回家,改变了去监狱探望你的念头。
所以,过去十年以来,我只去监狱看过你一次,要不是在医院遇到武正哲,我还真的已经忘记了你出狱的时间。
说句良心话,我有时还真希望你死在牢里算了,出来了又能怎样,出来了还会不会再带给你身边的人带来痛苦和伤害?因为一见到你,我的心中已又满是伤痕,未来的日子里,我真的不知道那曾经的创伤会在心中停留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把不堪回首的往事忘掉!”
说完明月又咽咽哭起来,那哭声就象一把利剑,刺痛着迟肇鸣的心。
武正哲拍着迟肇鸣的肩膀,安慰道:“明月说的这些话你不要太在意,因为过去你带来的伤痛实在是太大,那伤痛是人都不会在一时半刻地忘掉,你要想开一些!”
迟肇鸣听着武正哲的话,不停地点头。
“来吧,汤还是热的!”
明月将汤盛上一碗。
武正哲扶起肇鸣坐到茶几旁的沙发上,接过明月为他盛好的汤,“趁热喝吧!”
肇鸣接过汤碗,拿起汤勺,眼眶里已满是泪水,那泪水滴进汤碗,击起一个小小的涟漪,在汤面上逐渐扩大,随着那浓香的飘逸渐渐消失。
他舀起一小勺汤,慢慢送进嘴里,不知那汤是被泪水浸染的原因,还是他口里无味,感觉一阵阵苦涩,想到妹妹这么多年还没有忘记自己喜欢的汤,他感觉那汤又带一丝丝的甜意,接连喝下几口,脸上泛起一股红晕。
肇鸣放下手中的汤勺,对明月颤抖地说道,“你们都受苦了。
这十年,你们为我做的一切我都清楚,你们受的煎熬我也明白能够感受到,并会永远铭记于心。
现在你嫂子的病情很严重,一些情况你比我还清楚,肾移植手术马上就要进行,时间也不允许我再过多的考虑些什么,我这两天到医院进行一些必要的术前检查,可以的话立刻进行手术,但是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来捐肾,这恐怕也是我能为你嫂子唯一能做的事了!”
“我会尊重你个人的意见,只是我在担心,你坐了十年的牢,不知道你的身体可不可以做这样的手术,身体是否能够吃的消,万一……”
“没有万一,即使有一千个、一万个万一,也请你不要有什么忧虑,她的病是我直接造成。
捐出我的肾,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我应该做的,这是我挽回你嫂子她生命的唯一办法了,除此以外,我别无选择!”
肇鸣打断明月的话说道。
“那你好好调整一下你的身体,我还要到医院去看看嫂子,你的岳父、岳母近来身体也不是很好,他们要来我没有让他们来,我总是告诉他们,有我的照顾,让他们放心!
希宇这两天的工作安排也很紧张,他会抽时间去医院的,我已经电话告诉他们。”
明月说完轻轻关上门离开。
武正哲和肇鸣两人坐在那里,房间里一片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慢慢地黑沉下来。
武正哲撩开那绿色的窗帘,天黑了,附近耸立的高楼已是灯火阑珊,淡蓝色的夜空里繁星点点,像是对他眨着眼睛,他回头望着迟肇鸣问道:“今晚我们去K歌怎样?”
“K歌?肇鸣犹豫了片刻,应了一声“好哇!
你为我定一间带录音功能的包间,我要把我在狱中写的一首歌录制下来。”
肇鸣吩咐道。
武正哲明白肇鸣的意图,唱歌、写词、谱曲,他无所不会,吉他更是他的拿手好戏。
武正哲拿出手机,翻着电话本的通讯录,然后拨打了一家KTV的电话,预定了KTV的录音室。
肇鸣穿起武正哲为他买来的那套新外衣,神采奕奕。
他把放在茶矶上的那墨镜戴在脸上,不觉让人心头一震:“哇,好酷!”
“晚上你还戴墨镜干什么呀?对眼睛不好!”
武正哲想让他把眼镜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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