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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长长一段话,清瑜觉得心里有些黯然,但不这样说又该说什么?就算现在月娘死在陈节度使的面前,陈节度使也不会心生愧疚。
为男子的英雄美名,伤了多少女子的心?
月娘的声音很低:“我知道,夫人,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更难过,原本我觉得虽然我是妾室,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对我总该有几分情义,所以才敢在那人说出那样大胆话的时候前去寻他,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在他心里,和旁人没什么区别,为了成全他惜将重过爱色的名声,必要把我送出去。
原来我这十五年,只是做了一场梦。”
说完月娘就闭口不语,旁边的那两个妾不知该怎么安慰月娘,只是沉默站在那里。
屋里人少又没点火盆,清瑜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寒起来,叫丫鬟进来把火盆生起来,那些丫鬟婆子方才已经和茜草说过,知道自己大致去向,听了清瑜的话忙带了火盆进来。
几个火盆一点,屋里开始暖起来,清瑜还待开口说话,月娘已经长长叹了一声,接着就道:“夫人,今日你的事必然很多,不需再我身边了,这房里的东西全都是主上所赐,我全收拾起来,也不用再另备嫁妆了。”
她话语平静,仿佛刚才的哭泣难过只是清瑜的幻觉,做了十五年的妾,她所见过的事比清瑜更要多了几倍。
清瑜示意那两个妾留在屋里继续陪着月娘,起身道:“月姨既这样说,我就先回去禀告公公,两位姨娘就请在这里陪着月姨,要什么吃的喝的只管吩咐人就是。”
那两个妾应了一声,挑起帘子送清瑜出去,见清瑜出来,茜草急忙迎上去:“夫人,方才奴婢已经细细问过,愿意随秋娘子前去的有两个丫鬟两个婆子,剩下的怎么处置?”
清瑜头抬起扫了她们一眼就道:“今儿你们就继续在这里服侍月姨,等明儿赵家来迎亲后再行安排,若想趁此懈怠,”
清瑜唇一勾露出个笑:“就不知军法是怎么处置的。”
下人们齐声应是,抬头时候请瑜已经出了门。
方才还没醒完的酒这么一奔忙就让清瑜觉得头疼如裂,但事情远没有完,还要接手月娘离开后她平日经管的那些事,还要弹压住有些可能会借此生事的下人。
清瑜用手指掐一下掌心好让自己清醒一些,琴姨已经带着人走过来,见到清瑜忙上前道:“夫人,秋姊姊平日的账本和她常用的人都在这里,奴正待去寻夫人。”
清瑜扫一眼那些人,已有人上前把怀里抱着的东西恭敬呈上:“方才听了消息小的就把账本收拾了起来,正待要呈给夫人。”
楚王绝缨、葛周赠妾,这些都被后世称为佳话,可是谁曾考虑过那个被调戏的妃子和那个被赠的妾的心情?
平、楚、段、赵,杜,这几家都出来了,还有潘家这些没出来啊,努力写。
那账本也是好大一包,茜草上前接过,清瑜就着她的手随便翻了两下就道:“这账本我还要细瞧瞧,主上吩咐过,还要给月姨备一份嫁妆,你们既是她常用的人,想来也知道她的喜好,去库里挑些她平日喜欢的料子摆设,再去账房支两千银子,还有月姨房里所有东西和那几个愿意跟着她去的人,全当做嫁妆送去。”
清瑜说一句,那些人应一声,清瑜说完又道:“你们都是细致人,这份东西就单独开一张单子列出来给我就是。”
这些人急忙应了,清瑜见她们都很识机,这才松一口气继续道:“你们都是有职责的,就按了平日的职责继续做,若有谁要趁这个时候做点什么事出来,也不用来报我,统统送去军法处置。”
这些人里面难免有些旁的想法的,听了最后一句心不由一颤,接着齐声道:“小的们知道了。”
清瑜这才发放她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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