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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已经上前替杜桉牵住马,笑着道:“杜郎君这一路辛苦了,夫人已经吩咐备好了洗尘宴。”
杜桉下了马把马鞭扔给管家,管家把马交给小厮牵着陪杜桉走进府,府内一切都和原来一模一样,下人们在那里洒扫,瞧见杜桉进来停下行礼。
杜桉看了看方对管家道:“听说义父前些日子感了风寒,现在如何了?”
管家恭恭敬敬地道:“主上原本只是偶感风寒,可是年纪大了,难免有些比不得年轻人,再加上又操心将军那边的局势,一直批阅公文,就病的时日长了些。”
见杜桉面色变了,管家忙又道:“不过有琴娘子在旁精心照顾,主上已经慢慢好了,昨儿主上还把小的叫去,问了小的几句话。”
杜桉心思没有外表那么粗犷,知道义父最少可以出来见人了,心里更安定一些,算下来从义父发病到现在这一个多月,这宅里全是妇孺,能撑这么久着实不易。
管家察言观色,见杜桉神色焦急:“杜郎君是不是要直接去见主上?”
这本就是杜桉心里所想,自然应下,管家忙让小厮去通报,自己领着他往里面走。
刚走过一道门就听到清瑜的声音:“裘监军慢走。”
裘环?对这个人杜桉是没有多少好感的,但还是停下脚步避到一边:“卑职见过裘监军。”
裘环今日又来探望陈节度使,虽没例行挡驾,但陈节度使只说了几句话就说要睡,裘环也只有告辞出门。
此时听到杜桉的声音,裘环眉头不由皱起,回来了个人,这个机会就从此消失了。
不过?裘环摸一下唇,杜桉怎么说只是陈节度使的义子,义子终当不得亲子,总是有芥蒂的。
裘环心里还在盘算,杜桉已经沉声道:“裘监军,卑职还要去见义父,先行一步。”
裘环呵呵一笑,拱了拱手:“杜将军对陈节使真是不输亲子,陈节使有儿如此,真让人欣慰。”
这话里有几分不对,杜桉的眉微微一皱,正打算前行时裘环已经又开口了:“今日匆忙,改日请杜将军到我那破宅子里喝酒,就不知道杜将军可否赏脸?”
这话更加奇怪,但他总是个上司,杜桉也只有应了,裘环眼一眯就走了。
杜桉已经走进门里,拱手对清瑜道:“嫂嫂这些日子在家辛苦,还请嫂嫂带我去见义父。”
清瑜微微点头:“这些都是平日做惯的,称不上辛苦,杜叔叔一路送凌儿远去幽州,才能称辛苦。”
说着清瑜带杜桉往里面去,路上还问了些纯凌在幽州的情形。
杜桉虽心急如焚,也晓得此时不能露出来,只得和清瑜说了几句,不外就是纯凌在幽州很好,小儿媳妇家里的事总没有那么多,女婿虽然年轻,少年夫妻还是过的很恩爱。
清瑜听了点头,吩咐身后的冬阳回去先告诉如娘一声,免得她悬心。
两人已走到琴娘院子,陈节度使坐在院中晒太阳,看见杜桉进来眼里有喜悦闪过,但没有像平时一样站起来,只是笑着道:“你回来了,很好。”
这一声竟让杜桉的泪都险些出来,从来陈节度使都是站起来迎接别人,说话的声音也雄厚有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坐在椅上,笑容慈爱的如同杜桉见过最平常的老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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