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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昨夜托马斯在家里歇了一夜，玛格丽特回家时，他们都已经又上班上学去了。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收拾了一桶的毛线袜子，也不管谁是谁的，都淘洗了好几遍，晾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如今纽约冬季，雪下了又化，穿皮的，布的鞋袜总是容易打湿，若是攒个三两日不清洗，就会有一股闷闷的臭味儿。

nbsp;nbsp;nbsp;nbsp;房间又小，常闭着，味道难散，所以看不下去，又闲一些的玛格丽特只能勤快点儿。

nbsp;nbsp;nbsp;nbsp;自打玛格丽特穿来后，因着天冷，又忙着做活儿当班，还没有留出空隙洗过头发。

nbsp;nbsp;nbsp;nbsp;她昨夜就与露易丝说了，要借她的香皂一用，把头发洗一洗，再擦个身。

nbsp;nbsp;nbsp;nbsp;炉子上的大壶里，水是温的，用一个浅盆儿接了，埃洛伊丝弯腰在过道里，用毛巾沾洗。

nbsp;nbsp;nbsp;nbsp;先打湿一遍，擦擦耳后和脖颈，再打上香皂。

nbsp;nbsp;nbsp;nbsp;这香皂不怎么起泡，好在她这头发并不长，就是细软塌，天生的深棕色，有些营养不良的卷曲毛躁。

nbsp;nbsp;nbsp;nbsp;洗了两边，她看盆里水清了，又把头发包起来，接了水准备擦擦身。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前两天，曾见露易丝演示过，如何在不脱衣裳的情况下，把全身都擦一遍。

nbsp;nbsp;nbsp;nbsp;她紧锁了门，才解了长裙，穿着衬衣，里头穿着一件泛旧的，勒的很松的束胸。

nbsp;nbsp;nbsp;nbsp;先用毛巾打湿皮肤，再用香皂清洁打湿过的皮肤，湿毛巾再擦掉，浸进盆里洗了，再擦。

nbsp;nbsp;nbsp;nbsp;循环往复，从头到脚，用两三条毛巾，洗浑了一盆的水，换了水，直到洗不出什么污物才作罢。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累的很，她没穿束胸，换了干净的衬衣，歪在床铺上擦头发。

nbsp;nbsp;nbsp;nbsp;这年头，换一个舍不得用碳的人家儿，只怕卫生条件会更差。

nbsp;nbsp;nbsp;nbsp;舅妈也算是爱干净的人了，只不过工作太劳苦，回了家里，随便吃顿饭后就该睡了。

nbsp;nbsp;nbsp;nbsp;第二日起来，又是一天的工作，一年到头假期都没有，请假也只能请半日，哪里有时间操持家里。

nbsp;nbsp;nbsp;nbsp;原身平日不当班，还会出门去帮着送报纸，带着贝拉，也同样的没空管到卫生上来。

nbsp;nbsp;nbsp;nbsp;不过，在圣诞前两天，舅妈和露伊斯应该能轮值着，放一天的假。

nbsp;nbsp;nbsp;nbsp;她们说，要等着放假的那两天收拾家里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该卖掉的卖掉，该清洗的清洗，省的，过完圣诞节搬家时难去两边倒腾。

nbsp;nbsp;nbsp;nbsp;留给玛格丽特出门去找房子的时间，只有一周多左右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一周，玛格丽特不打算再做精品店的货，她得先完成酒店里那些姑娘们的订单，多留些可以走街串巷的时间。

nbsp;nbsp;nbsp;nbsp;等到快要过圣诞那几日，再去精品店看看，她的东西卖出去没有。

nbsp;nbsp;nbsp;nbsp;她想，但凡是上手摸摸，上身穿过的人，就没有能拒绝这种软衬胸衣的。

nbsp;nbsp;nbsp;nbsp;万事开头难，玛格丽特并不着急。

nbsp;nbsp;nbsp;nbsp;待头发绞干了，她又把床上的枕巾子，拆下来洗了，打算放火炉边烘上半日。

nbsp;nbsp;nbsp;nbsp;自己身上穿着的那几件深棕，深绿的亚麻面，棉面的长裙，都洗了，缝补修整过。

nbsp;nbsp;nbsp;nbsp;虽然口袋里没两个钱，也至少要干净体面才成。

“是吗，她现在是不是跟富豪住在一起，吃好喝好？”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摇摇头：“我眼睛不好使，隔得太远了，没见她身边有没有人。”

nbsp;nbsp;nbsp;nbsp;“那她的穿着打扮呢？穿的是不是清庭来的丝绸？”

nbsp;nbsp;nbsp;nbsp;埃洛伊丝苦笑：“我又没穿过好的衣裳，我哪知道什么绸啊缎啊的。”

nbsp;nbsp;nbsp;nbsp;劳拉顿时觉得被糊弄了，她又上下打量着玛格丽特，见她一副朴实的神色，疑惑道：

nbsp;nbsp;nbsp;nbsp;“你不是改衣裳吗？怎么连布料都认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我改的那些衣裳，都是亚麻，棉布，连羊毛都摸不到，劳拉，你需要吗？我可以给你便宜。”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把话题东拉西扯。

nbsp;nbsp;nbsp;nbsp;劳拉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再与玛格丽特费口舌，冷哼一声，道：“就一辈子裁你的衣裳吧，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