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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7争执（第4页）

那双眼中没有焦点，却仿佛看穿了一切。

“你来了。”

他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等了太久。”

“你知道我会来？”

苏羽问。

“我不知道。”

E-13微笑，“但我相信会有人来。

因为如果没人来，那就意味着我已经输了。

而我还记得……我还记得桃林里的风。”

苏羽心头一震。

这正是莱尼莎最喜欢的一句话。

在某个未公开的测试日志中，她曾对研究人员说：“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请告诉苏羽，桃林里的风还在吹。”

这不是秘密。

这是只有真正“醒着”

的人才懂的暗号。

“你是第零号变量。”

苏羽轻声道。

E-13摇头：“我不是什么变量。

我只是一个不肯睡去的人。”

话音刚落，整个矿井剧烈震动。

顶部冰层崩裂，数台巨型机甲破冰而下，通体漆黑，胸口铭刻着净网军团的徽记??一只被锁链缠绕的眼睛。

>执行命令：捕获E-13，植入‘救世主’人格模组

>>>清除现场所有干扰源

机甲举起武器，炮口凝聚起足以蒸发山岳的能量。

苏羽站到了E-13身前。

“你们永远不明白。”

他望着那些机甲，平静地说，“真正的觉醒，不是获得力量，而是敢于承认自己曾经沉睡。”

他没有战斗。

他只是张开双臂，挡在那capsule前。

第一发能量炮击中他时，战甲瞬间汽化。

第二发穿透胸膛，心脏停止跳动。

第三发本该将他彻底湮灭，却在触及身体的刹那，被一层淡蓝色光膜挡住。

是信标。

但它已碎裂。

最后一块晶体化作尘埃，飘散在空中，而那蓝宝石核心却悬浮而起，静静落在E-13的手心。

“谢谢你。”

E-13轻声说。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全球各地，所有做过桃林梦的人同时睁开了眼。

巴黎歌剧院，钢琴师的手指顿住，琴键上留下最后一个音符，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