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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二哥他们的生?母还在,她?们又不是什?么正经太太奶奶,不常出来走动,只等后日开席你就能看?见。”
玉漏听着他全没情绪的口气?,仿佛是在说?什?么不相干的人。
想他这个人果然?是冷心冷肺,连亲生?的娘也不大有?所谓,还指望他能对她?有?几分真情么?
她?“噢”
了一声。
池镜又问:“大哥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上话。
我过去时碰上他们夫妻在吵架,一时吓得我没敢进?去。”
池镜哼出一笑,“在吵什?么?”
“仿佛是为了个叫什?么‘萼儿’的娼人,我听话里的意思是大爷一月一月地包着她?,眼下不是清明么,添了不少开销,大爷问大奶奶拿银子,大奶奶不想给,就吵了起来,后来好歹是拿了五两银子给他。”
“就五两?”
池镜搁住笔,手捂到嘴上去,轮着指头把那边腮摸一摸,笑道:“大哥越发小气?起来,五两银子他素日可拿不出手。”
“五两银子还少啊?”
玉漏一不留神溜出这句话,当下又后悔不该这样说?,万一他听这话也当她?是个五两银子
就能打发的女人,岂不是自家吃了亏。
忙又添补上两句,“想来只是给她?一时应节下的急,后面再想法子给她?。”
池镜不吭声,玉漏也不说?话了,静静看?他在那里想着什?么出神。
后来他勾着唇笑了一下,一看?那样子就没在想什?么好事。
玉漏也不问,低头把那篇祭文?看?了一遍。
写得真是好,字字歌功颂德,行行流表哀思,想他们池家那些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也少不得要感动,愈发该保佑他们家兴旺发达了。
池镜瞟眼看?见她?在看?,笑问:“看?得懂么?”
玉漏点点头,又假意摇头,“只看?得懂一些。”
“这种文?章都是哄鬼的话,看?得懂看?不懂也没什?么要紧。”
玉漏因想到,他何尝不是拿她?当鬼哄,满口好话,肚子里光算计着白得到她?。
她?才不是那些老糊涂的鬼,就是鬼,也是个索命的女鬼。
她?微笑着,池镜问她?在笑什?么,她?说?:“我在想,你素日跟我说?的话,是不是也是哄鬼的话。”
池镜向后仰开一些,还是那笑而?非笑的表情,好像等着她?自己猜。
不过他又道:“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有?几分怨气?,嘶——有?那么点可爱了。”
幽怨也要幽怨得恰当好处才会可爱,玉漏经过这一遭,总算知道了些该如?何在他面前拿住分寸。
她?转脸又笑了,提起笔趁其不防,唰唰在他脸上勾两下,“就是哄我,只要你不认是假的,我就当是真的。”
池镜怕她?使了坏就要逃,一把揽住她?的腰,她?的身子不禁朝他怀里小小跌宕一下,就是面贴面,眼对眼的。
他不由得向她?的嘴巴看?一下,玉漏可以感到他暖融融的呼吸,烛火在他们中间微微闪动着,后面那一架偌大的多宝阁散着一点木质的幽香。
在他这间富丽舒适的屋子里,人的神思难以自控地朝懒散昏沉里陷进?去。
但她?禁不住去想,肉欲和感情连在她?也是两回事,何况他是个男人,更能把这两者分得很开。
她?便把一只微凉得手掌贴在他脸上,笑了笑说?:“我该回去了。”
他没说?要送她?,只找给她?一把伞。
待她?走了好一会,那股莫名的烦躁又支使他走出去送她?,伞也不撑,单提了盏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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