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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拂拂大脑运转地飞快,一举一动无不恪守礼节,未曾将刘黄门当作“夫人”
,只视作“黄门侍郎”
。
刘季舒心中复杂又欣慰。
这回小陛下封的王后看起来可算是个明事理的,这位陆王后是发自内心地尊重着他,少女眼里跃动着敬重、敬佩羡慕。
只是,刘黄门心中一声长叹,却不知晓这位王后究竟又能活多长时日。
从那之后,陆拂拂便经常去找刘黄门说话。
是“找”
而不是“召”
。
刘季舒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个孤傲清高的老头子。
对于陆拂拂能和刘季舒和谐相处,牧临川表达了恰当的惊讶,扯了扯唇角“这老头子孤傲得很,竟然能和你处得来。”
又相处了一段时日,陆拂拂不卑不亢地问“刘侍郎能教我念书吗?”
这些天相处下来,刘季舒看着陆拂拂的眼里已有了几分慈爱,温和地说“王后想学,臣自然是愿意的。”
虽然王后她出生低贱,书念得少,大字不识几个。
但王后她敏而好学,正是刘季舒最喜欢的这种学生。
“那我能再带一个人来吗?”
陆拂拂兴致勃勃地举手问。
刘季舒颔首“自然是可以的。”
拂拂立刻高高兴兴地叫来了袁令宜,与她一块儿念书。
方虎头没兴趣,就没和她俩一道儿。
袁姐姐也是好学之人,能跟随享誉天下的耆儒学习自是受宠若惊。
而刘季舒得了这么个好学生,也是欣慰至极。
……
陆拂拂就像是一块儿遇水的海绵,求知若渴,恨不得能多学习一点儿,再多学习一点儿,勤勤恳恳地为将牧临川改造成一代明君而做着必要的准备工作。
倒是牧临川这段时间颇有微词。
某天,陆拂拂与袁令宜在念书的时候。
少年忽然长驱直入,像一抹幽魂一样,足不沾地阴郁地飘了进来,脚踝苍白如雪,手腕上的佛珠泠然而动。
刘黄门与袁令宜齐齐跪倒在地。
牧临川扫了两人一眼,看向陆拂拂,不满道“你最近在做什么?怎么好几天都看不到你的影子?”
这话颇有几分诘问的意思,在场两人心神旋即一紧。
袁令宜不禁为陆拂拂感到几分担忧。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刘季舒几乎也将陆拂拂当成了自己孙女,皱起了眉,为陆拂拂捏了一把汗。
拂拂茫然又忐忑道“我、我在跟随刘黄门念书啊。”
少年掀起眼皮,盯着她看了半晌。
几天不见,他面色愈发苍白了,脸上无甚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肌肤苍白得好似能透出血管。
淡青色、浅紫色的血管犹如斑驳的伤痕。
刘季舒心中长叹一声,看着陆拂拂,眉宇间升腾起淡淡的担忧之色。
牧临川这副模样他简直再熟悉不过,陛下这是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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