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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拉住她的袖子,似要将她拉出那一灯如豆的狭小绣房,奔入广阔的天地和风雨中,正如她无数次企盼的那样。
那纸上的画丶消失的信丶苦涩的瓶,如茧的帷幕浮上心头,终归是想要知道真相的心占了上风。
群青一把拉住了他袖中的手,少年的手冰凉但有力,反握住她便向外跑去。
群青又转头,望见雨幕中阿娘远远立着丶如石像一般的不甘影子,终有些不安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呀?很远吗,要出了长安城吗?」
少年侧过脸,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望向他们紧紧交握的手:「娘子,我是你的了。
只要你不放开我,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呀。
」
……
大梦退散的白光中,群青无声睁开眼。
陆华亭定定望着她,在她肩上的手指蓦然收紧。
未及反应,她坐起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颈。
她的乌发轻轻散落在他手背上,陆华亭早就无声地将她抱得更紧。
第132章
「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叫人去做。
」陆华亭抱着她,群青本就纤瘦,经此一劫,更如一片浮萍,几乎依偎在他怀里。
他却极受用,又将她圈紧了些。
群青额上全是冷汗,身上几无力气,还未从那起伏的心境中脱离出来,脱口而出:「西市那家菱心记,不知为什么排那么长的队。
光是替人买了,自己还没尝过。
」
陆华亭「嗯」一声:「这还不简单?」
他腾出一只手,取一枚金珠捏在手中,砸开了窗棂。
金珠被窗外的狷素接个正着,道一声「领命」便没了踪影,只余花枝摇晃。
「你要出门?」
群青忽地注意到,陆华亭穿的是件织锦缺胯袍,蹀躞带上,悬一把崭新的鎏金仪刀,刀鞘凶手凌厉狰狞,金鱼袋也换作一只陌生狭长的银袋,不是平时上朝的打扮。
她有些奇怪,抓住银袋,想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令牌,下一刻,陆华亭一把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娘子,知道我这几日怎么过的吗?你身子受不住就不要乱摸。
」陆华亭在她耳边轻飘道,「圣人令我一起武举,故而赐刀,我要上一起校场的。
」
群青松了手,原来又到了武举的日子吗?
陆华亭已叫人进来,门外侍候擦身丶更衣的侍女顿时鱼贯而入,一起来的还有薛媪和李郎中,薛媪捧着针,李郎中端着药,知道群青醒来连声贺喜,又是一番关切叮嘱。
群青被按着施针喝药,厢房内挤满了人,陆华亭反到站到了外间,远远地望着她。
薛媪给群青施针,她却一声不吭,让薛媪如同扎在棉花上:「我其实未曾有孕吗?」
「确实没有。
都是若蝉那倒霉催的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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