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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始终都在,随她抱着怎样阴暗的心思,只?要她待在他?身边,那就?算仍有执念,他?无?谓去放纵。
谢仃脑中那根弦倏地崩断了,一瞬险些?真的要使力,而温珩昱从始至终都淡然,甚至配合地微抬下颚,任由?自己的命脉被她掌控,眼底似笑非笑,从容不迫。
蓦地清醒过来,她倏然将指尖松开,转而拈过他?下颚,恶意地抬了抬。
“温珩昱。”
她道,“我还没你那么疯。”
报仇是?要彼此共沉沦的事?,而谢仃忽然想起,冰岛风雪满城的那夜,温珩昱曾掷下的话语。
她很?轻地笑了,俯身望住他?,语意轻慢:“为?我殉情,你还没那个?资格。”
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懂,只?会自以为?是?将他?认为?正确的东西?施舍给她,仿佛这样就?算纡尊降贵的退让。
“恨一个?人很?麻烦。”
谢仃挑眉,更清楚此刻该如何撕碎他?的从容,“温珩昱,如果我懒得再对?你有特殊情感呢?”
如她所说,不论爱恨,她都不想再从他?这里得到。
温珩昱眼底寒意浸深,他?并未应言,却在下一刻扣住她后?颈,强硬地压低。
他?们终于接吻,虽然无?关?爱欲。
彼此之间太过熟悉,吮咬纠缠,所有步调都在对?方掌控之中,近乎荒唐的配合与默契无?缺。
都乱套了。
曾经九个?月的日夜相处如同闪回的镜头,翻篇纷飞过谢仃脑海,或好或坏不一而足,燃烧着要将他?们焚为?灰烬,理智全抛。
谢仃向来懒得解读自己对?温珩昱的情感,由?恨滋生的爱摇摇欲坠,二者难舍难分,而她不愿选择其一,总归谁都别好过。
困兽犹斗,不死不休。
……
事?后?处理时,谢仃已经彻底睡得昏沉。
她从未这样累过,最终意识都不剩几分,浑身酸软得毫无?力气,只?能任温珩昱随意摆弄,浸入浴缸休憩。
好在这人没有真的禽兽到底,耐性地揉按着她腿间腰间泛红的肌肤,以防翌日化为?淤青。
谢仃又很?想嘲弄他?这些?虚伪的事?后?安抚,但很?快困意席卷,她眼帘重若千钧,倦累地阖上双眼。
这次不再需要安眠药,尽管她很?反感承认,却不得不接受现实,对?于温珩昱的情感戒断,似乎要以“过程艰辛结果失败”
而告终。
坠落梦境的前一秒,她察觉侧脸濡湿发丝被人拂起,近似温和?地捋至耳后?,那本该是?曾经才会有的感受。
谢仃太困了,又或许并没有推拒的想法,只?是?任由?自己意识渐沉,最终,似乎有人抚平自己紧蹙的眉间。
他?似乎很?轻地笑了声,意味沉淡——
“皱这么紧,看来是?梦到我了。”
……如果没有听出那半分浅淡的自嘲,谢仃很?想回一句挺有自知之明。
心脏揉皱似的酸涩,她甚至怀疑那是?否只?是?自己错觉,而她也并来不及感受更多,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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