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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我当真是瞎了眼,错看了你……”
说罢转过身连着咳了几声,寒玉一惊,忙起身拿着帕子递过去,公子回过头一把推开寒玉的手,药碗儿“嗙当”
一声掉落在地上,瓷片儿蓦地碎成几瓣。
寒玉怵着,衣襟上被泼了一滩深棕色的药渍,公子看着她厉声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寒玉轻咬着嘴唇在榻前站了会儿,忽地捂住嘴转过身跑了出来,一到屋门口就看见了我,我愣愣地看了她会儿,福了福身道:“颜主子万福。”
寒玉撇过脸轻抹了抹眼角,侧着身子跨过门槛儿急着跑出了院子。
我从没见寒玉掉过眼泪,也不曾见公子对着谁生这么大的气。
近来见天都有人说寒玉命好,准是上辈子积了厚德,可我却觉得这个主子的名分对于她来说未必是什么福气。
公子不信她,甚至心里还有几分恨她,可寒玉这辈子却注定要被框在这府里头,再由不得自己了。
……
晚膳的时辰,我去大奶奶房里装食盒,淳雅和大奶奶坐在圆桌边用膳。
寒玉换了身杏色的衣裳,虽说哭过,可脸上的脂粉比平常扑得稍浓了些,故而也看不大出来。
她提着衣袖用筷子夹了几条醋溜鳝段到碟子里,而后盖上盒盖朝我点了点头。
大奶奶夹了筷子菜给淳雅,看向寒玉道:“怎么不亲自送去啊?”
寒玉转过身,顿了会儿道:“方才姨娘说卢家的嫁妆到了些,让我去帮衬着清点。”
淳雅看着大奶奶,“额娘,我刚刚去找阿哥说话,他好像不大高兴,都不怎么搭理我。”
大奶奶想了会儿,看着寒玉道:“哎?昨儿个怎么样,成德待你好不好?”
寒玉一脸不自在,大奶奶急着道:“你今儿是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呀。”
寒玉静默片刻,看着大奶奶道:“爷昨夜看了大半宿书……”
大奶奶插道:“那你呢?”
寒玉道:“我绣了会儿图样就睡了。”
大奶奶叹了声,轻皱了皱眉道:“我说你拾掇哪门子针线呀,成德不说话,你跟他说呀,又不是不认字儿,问问他看的是什么书,书里头讲了些什么,这一谈不就谈开了吗?府里这些个丫头就属你最聪明,怎么到了要紧的时候反倒脑子不够使了呢?”
寒玉默默地点了点头,大奶奶又叹了口气,“这事儿啊也急不得,分开的日子久了,这两年成德又不在家,你们之间也没好好说上几句话,变得生分了也不能怪你。
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吧。”
“奶奶。”
齐布琛姨娘走进屋,福了福身,“新到了一批贺礼,这会儿全抬到花厅里了。
还有我们府上回赠给赴宴宾客的礼品,也都备妥了,您要不要亲自去过过目?”
大奶奶想了半晌,看着齐布琛姨娘道:“你把饭菜给成德送去,替我嘱咐他几句,礼单子给寒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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