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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家也不是傻子:发一笔横财,然后走人,这才是皆大欢喜的双赢。
她一个无害的陌生少女,就算把她欺负到死,自己有什么好处?
赤华意识到这点,越说越有底气。
到得最后,“买路钱”
也开始讨价还价了。
倒不是她有多珍视那玉笄。
她向来重视仪容,没了它,头发都没法束,整天披头散发的,大约没几天就成女鬼,这怎么行。
一边说,一边躬身,隐蔽处取了那件狐裘领子——方才她情急之下,将一部分金饰裹在里面,只怕放自己身上不安全。
洁白的狐毛又绒又软,几小件金饰藏在里头踪迹全无,就算让人抓在手里,也未必能感觉得到。
她破财消灾,一点不吝啬,一束金项链,一对金跳脱,大大方方给了出去,正如以前赏赐下人。
虎妇人犹豫着,没接。
赤华宽容一笑:“纯金的。
你可以咬咬看。”
但那妇人并不是质疑她金饰的成色。
赤华惊奇地发现,自打她那些金饰拿出来,大半百姓的眼睛只是在上面停了片刻,随后……
全都集中在她手中的狐裘领子上。
那鼠须男看似见多识广。
他欲言又止,舌头伸出来又缩回去,看了看赤华,又看了看身后的同伴,最后鼓起勇气,小声问:
“白——狐?”
赤华完全没听懂。
难道他们还看上这件领子了?
刚想出言发问,只见那鼠须男回头,似乎是向同伴们寻求了认同,结结巴巴又问她:“你不会是——白狐?”
赤华脱口就要问“白狐是什么”
,最后一刻悬崖勒马,舌头卷回去,故作深沉地“哼”
了一声。
她假装伸手拂碎发,偷偷转了半个脸,余光瞄到夏偃,他总算睁开眼,没动弹,反而朝她拼命摇头,又是眨眼又是皱鼻子,似乎急坏了。
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但眼前百姓们的反应,让她起了个不得了的猜测。
反而将那狐裘领子收了回去,“什么白狐啊?别乱说。”
她做惯了冷若冰霜的女公子,此时重新摆起架子,一句话里加上慵懒的鼻音,丝毫不泄情绪,反而显得格外暧昧。
皮球踢了回去,百姓们这下张口结舌。
那鼠须男生怕自己猜错,凑上去两步,半是对她说,半是跟同伴们解释:“小人不敢乱说!
大夏境内有游侠,名字不知道,旁人都称白狐。
虽然小人没见过他何许人也,但曾听人讲,那人总是随身带一领白狐裘,因此而得名……只是、只是……只听说白狐在大夏地界里行走,可……可没来过咱们徐国……”
他声音越来越小,越说越谨慎,不时抬头看看赤华的神色,唯恐讲错一句。
他没讲出来的是,听说那白狐,在大夏声名远播,已经达到了一呼百应的程度,身边更是聚了不知多少身手矫健的流民。
他们劫富济贫,作案多端,官府捕盗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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