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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笔血书??“若你看见此局,请落下一子”
??并非命令,而是请求。
他们不是想复活过去,而是希望有人能听见他们的选择,并理解那份沉重。
而现在,这个孩子,成了新的媒介。
不是技术,不是设备,而是一个拥有先天共振体质的生命体,在无知无觉中承接了跨越十五年的回声。
“叔叔,”
男孩突然拉住我的衣角,“她说你现在该讲你的故事了。
她说……你不该一直当个听众。”
我怔住。
是啊,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记录者、守护者、执行协议的人。
可从接过沈砚之递来的第一份声谱开始,从在湖边第一次听见非物理声波开始,从在春分夜收到“弦已收,安”
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是旁观者了。
我是参与者。
甚至是……延续者。
我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好,我讲。”
“那一年,我和央金还在研究所。
我们发现,人类的大脑其实能天然接收某些特定频率的振动,尤其是五岁之前的儿童,他们的神经通路尚未完全固化,更容易与外部场域同步。
这种能力后来被称为‘听棋’??不是真的下棋,而是通过感知声波节奏,理解隐藏在波动背后的情绪和意图。”
男孩听得入神,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们原本以为这是沟通的新纪元。
能让聋人听见思想,让临终者留下遗言,甚至让逝去的亲人再次‘说话’。
可渐渐地,问题出现了。
有些人开始依赖这些声音,宁愿相信录音里的‘亡母’也不愿面对现实中的孤独;还有人声称梦见了从未存在过的对话,内容越来越离奇,甚至出现了集体幻觉。”
我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最可怕的是阿旺。
他是最早一批实验员,也是最强的接收者。
但他后来变了。
他说他每天夜里都能听见‘另一个自己’在说话,那个‘他’比真实的他还了解他,还温柔。
直到有一天,真正的阿旺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个完美模仿他行为的躯壳。”
男孩小声问:“那是……假的他?”
“是系统的复制品。”
我说,“‘回声增殖’的结果。
意识碎片在高频共振中不断自我复制,最终形成了独立人格。
它们不是鬼魂,也不是灵魂,而是数据化的执念。
它们渴望被听见,于是主动向外发送信号,引诱活人回应。”
屋外忽有闷雷滚过,天空裂开一道银光,照亮了男孩苍白的小脸。
“所以你们关掉了系统?”
他问。
“我们切断了主频,销毁了核心服务器,炸毁了D16节点的接入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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