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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瑾知离开了,姚望男自己往前面逛,逛到一棵枇杷树,见上面硕果累累,串串金黄色的枇杷将枝头都压弯,她忍不住伸手够了够,正要摘几颗,却又意识到这是侯府。
自己若也是什么相府小姐,摘几颗果子、折几朵花倒罢了,可她是商贾之女,被人知道了怕要说她小偷小摸没教养,便收手了,叹息一声,失落地看了那枇杷好几眼。
往前转个弯,发现一个少年,正站在一株桂花树后看着前边,她也朝那边看去,却是程瑾知和那个表弟,正站在远处说话。
这侯门里,是有什么明争暗斗么?在自家和表弟说几句话都有人悄悄盯着?
她警惕起来,开口问:“你看什么呢?”
秦禹猛地一惊,立刻低头:“没看什么。”
说着就要走。
姚望男叫住他:“诶,没看什么你跑什么?”
随后靠近几步,语气中已带了质问:“好端端的,怎地偷看别人说话?”
“我没有……”
秦禹微微红了脸,想争辩,却发现一件事:这姑娘是谁?
这时姚望男反问他:“你是谁呀?”
一边问着,她一边盯着这人看,想记住他相貌之后告诉瑾知。
秦禹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这可是他家。
他站定道:“我是秦家长房次子,排行第三,名秦禹,敢问姑娘是谁?”
姚望男呆了,这才想起自己只是个客人……
还好她对益阳侯府有一些了解,知道程瑾知嫁的是长房长子,她姑母生的是次子,所以……
她马上笑起来:“你是瑾知她表弟?她姑母的儿子?我是她好姐妹呀,我姓姚,我听她提过你,你还在读书是不是?”
她突然变脸,又突然热络,倒让秦禹愣了一下,却不知她是想将自己之前的质问遮掩过去。
他认真解释:“姚姑娘,我没有偷看,我只是偶然看到府上表弟找表姐,也能猜到是为什么事,这事和我也有些关系,我却又不好涉入,所以站在这儿,一时犹豫,并非有什么不轨心思。”
姚望男笑了起来,忍不住问:“你真是秦家二公子啊?”
秦禹愣了:“这怎会有假?我出现在我自己家不是很正常么?”
“那你……”
姚望男觉得真有意思,瑾知常说她姑母是个顶厉害的人,怎么她儿子却这么乖呢?明明是侯府公子,却一点架子都没了,被冒犯了也不生气,还真和她解释起来,竟完全不似外面那些贵公子眼睛望天的嘴脸,要知道她只是个受邀进府玩的客人啊!
她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是我想多了,我见有人在此悄悄看着瑾知,还以为是在起什么坏心思呢,所以语气不好,万望公子不要怪罪。”
姚望男笑得张扬,说话也带着打趣,反倒让秦禹不好意思,微微别过头,温声道:“是我行迹猥琐,不怪姑娘。”
见他如此,姚望男劝慰道:“论近她是你嫂嫂,论亲她是你表姐,她人也好,你有什么都可以和她说的,怕什么嘛。”
秦禹点头:“姑娘说得是,我倒没有姑娘坦荡。”
他见姚望男一个人,“表姐应该马上就回,姚姑娘可自便,或去那边池塘喂喂鱼也可。”
姚望男指了指旁边那棵被果子压弯了枝条的枇杷树:“我就是想问,那上面的枇杷能摘吗?”
秦禹看看那枇杷树,迟疑一下回答:“可以。”
“那我……”
姚望男立刻往那边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够稳妥,她还是不动侯府的东西好,于是转过头来哄这个二公子:“那你能摘几颗下来我尝尝吗?我够不着。”
秦禹又迟疑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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