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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渐川摸遍口袋,没找到打火机,只抠出了一根细细的火柴。
“客人,您是想破坏画展吗?”
黑色睡裙的女人突然出现在黎渐川面前,眼睛死死盯着黎渐川手里的白蜡烛,表情却有些凄惶柔弱,“我劝您最好不要这么做。
夫人知道后,是不会宽恕您的。”
黎渐川盯着她,快速靠近墙壁,擦地一下在墙上划着了火柴,跃动的火苗照亮他冷峻的面容:“看来你只会在言语上阻拦干扰我……比起你的夫人来说,你太弱了。
如果是你的夫人来到这里,我或许连点燃火柴的机会都没有……”
女人的眼神立刻变得怨毒无比:“你敢烧了画,夫人一定会杀了你!
一定会杀了你!
杀了你!
杀了你——!”
黎渐川见她果然不能用实际行动阻拦自己,也无法再套出更多的话,当即就点亮了手里的蜡烛。
火光哔剥烧起。
“啊啊啊啊——!”
一阵刺耳的凄厉尖叫突兀炸开。
很快,黎渐川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焦糊味,但这气味似乎不单单是纸张画作烧着的味道,好像还带着点焚化炉的焦尸味。
面前的女人在尖叫中身影扭曲,陡然消失,被她拿着的手电筒也猝然落地,骨碌碌滚到了黎渐川的脚边。
手电筒熄灭了。
刷的一下,整条走廊被突然亮起的灯光覆盖,变得灯火通明。
“来电了……修好了!”
黎渐川隐约听到了楼下传来的人声。
明亮的环境令人心安不少,他警惕地向四周扫视,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型画作,画的正是一条幽长黑暗的走廊。
走廊的尽头似乎有一点白光,如漏入地狱的光明,充满了救赎的信仰味道。
黎渐川注意到这幅画作的边缘有些焦黄发卷,像是被烧过。
还没有弄懂这一轮究竟是怎么个撞鬼成真法,也有些在意刚才那个诡异女人口中的夫人,所以即便来电了,黎渐川也没有立刻熄灭这根奇怪的蜡烛。
而且他发现就这么短短几秒,手里这截蜡烛竟然烧掉了一半,只剩下了矮矮一小截。
黎渐川举着蜡烛向前走了两步,看到一扇虚掩着的房门。
他发现这扇房门门口的地毯上有一撮雪茄的烟灰,习惯作祟,他用手指抿了抿,还带点热度。
房门里没有声响传来。
黎渐川试探着推了下门,视线一扫,就看见了门口衣架上的检察官帽子。
“我的房间?”
黎渐川眉梢微扬,略一迟疑,举着蜡烛走了进去。
他看了眼鞋柜,发现上面的鞋子和他脚上的大小一致,同款手工制作的皮鞋。
不出意外,这或许真的是检察官洛斯的房间。
只是如果洛斯的房间就在手边不远处,这个房间还有独立卫生间的话,那洛斯为什么会在半夜停电的时候走出房间,拿着蜡烛到走廊里?门口雪茄的烟灰还有一点温度,而洛斯身上连个打火机都没有,手上也没有烟熏痕迹,很显然是不抽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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