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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具备生命意识,菌丝蠕动彼此纠缠,顺着杯底向上逐渐攀援。
“别说,这倒恰好符合你们北境野蛮人的作风,我记得有些部落,还把这种植物当作图腾来着。”
“对吗?”
就像是一个已经退休的冒险者,在年轻人面前回忆着曾经的辉煌事迹,老人面孔浮现怀念的表情。
“我那个时候见过挺多的。”
“没有冒犯的意思,但不得不说,你们野蛮人,确实少了点钻研的精神。”
“一种对生长环境的要求几近于无,七天就能够成熟的植物,也不想着培育研究。”
“几百年,几千年,就那么放在祭坛上供着,太浪费了。”
钉入胸膛的猛犸象牙骨刺,传来好似要将心脏贯穿的剧痛;胸前交叠的狼吻,就像是苍白火焰凝成的漩涡,撕扯着他的血肉与灵魂;
呼吸,骨牙坠饰相互碰撞叩击,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哀响;环绕脖颈的纤细铁链,似乎还残余着少女的体温,愈发滚烫,仿佛要把他的皮肤融化。
“所以呢,你成功了吗?”
野蛮人的声音无比低沉,魁梧身躯静立。
笼罩在高耸眉骨投下阴影中的眼眸,就像是两团摇曳的幽蓝火焰。
“就差一点。”
老人那张树皮般粗糙而遍布褶皱的脸上,显露出可惜的神色。
干瘦如柴的指尖,缓缓点向桌面上的茶杯。
仿佛存在某种无形的吸引力,早已将整个木杯所吞噬的菌丝,扭动着向手指探出肉芽般的细触。
“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找那些绿皮了。”
“冰原上那些死去的人呢?”
“必要的牺牲。”
枯树般佝偻萎靡的老人,随意地耸了耸肩。
脸上的惋惜已经消失不见,仿佛所有因此陨灭的生命,都比不上那几朵已经枯萎的冰晶花。
呼哧——
凌冽极寒的冷风骤然迸发,吹散空气中悄然弥漫的暗紫色孢子。
悠长可怖的狼啸,伴随着野蛮人身后浮现的庞大兽影,将蕴含着太阳神力的圣光死死压制。
斧刃幽黑表面的倒影中,是部落废墟深处,那朵即将熄灭的圣火。
“喀拉。”
冰雪消融的细响。
在寒风与狼鸣中,是冰层之下,那团被抑制了无数个日夜的怒火。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巴斯洛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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