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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晛也道:“是啊父皇!
那石门虽闭,但墓室中定然还有其他通道可以逃生,儿臣观望那西南方向似有暗道,父皇快来!
儿臣为您断后!”
场面乱作一团,两人又一脸真情实意,赵瞿抬眸,似是不作任何犹豫地带着谢父冲出了护卫重围,迎着黄太尉便疾步上前。
黄太尉眼看着赵瞿离他越来越近,额上渗出一滴汗水来,在心中默默数着:三步,两步,一步……
直至赵瞿站定在他面前,黄太尉再也抑制不住裹挟着怒气的恨意,他颤抖着手臂将剑扬起,直直对着赵瞿的心口攮去。
但剑刃还未触碰到赵瞿,便听见凌空响起“唰唰唰”
地飞箭声,那淬毒的短箭从墓室的四面八方飞射来,密密麻麻如蝗虫过境般骇人,惨叫声不绝于耳,凄厉地像是要穿破人的耳膜。
黄太尉一时不察被短箭射穿了小臂,他疼得一激灵,骤然袭来的剧痛令掌心一颤,扬起的长剑便应声落地。
正是此时,黄太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目眦欲裂地瞪着赵瞿:“你,你——”
“呀。”
赵瞿面上似有讶异,轻声喃喃,“朕不小心踩到机关了,黄太尉你没事罢?”
黄太尉要是信赵瞿的话便有了鬼。
见事情败露,他赤手拔出短箭,发出尖利的惨叫,尽管面色惨白,唇齿间布满血腥味,黄太尉仍存着一口气攥紧短箭,狠狠向赵瞿身上刺去。
他要与赵瞿同归于尽,他要赵瞿死!
赵瞿身形一晃,手中提着谢父向后撤了两步。
脚下踏在砖石上,突现“轰隆”
一声响,黄太尉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头顶竟是凭空砸下条条拴着锁链的巨石。
重达百斤的石头直将黄太尉砸倒在地,脊椎断裂的脆响被淹没在哀嚎之中。
他只觉得一阵剧痛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席卷全身,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搅得错了位,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砖石。
赵瞿歪着头乜向他:“你这人真小心眼,都说了朕是不小心踩到了机关,怎么不信呢。”
话音未落,黄太尉已是狰狞着神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赵瞿盯着黄太尉死不瞑目的脸庞看了一会,倏地抬起头,将视线一瞬不瞬定在了赵晛身上。
赵晛跪伏在地上,手中勉强以剑杵地支撑着身体平衡。
方才赵瞿踩下机关引得墓室内四面八方射来短箭,赵晛并无设防,险些被那短箭贯穿了喉咙,好在他善文亦善武,及时抬剑挡下了飞射不止的暗箭。
但即便如此,赵晛依旧不慎被箭镞射伤了肩膀,此时他气喘吁吁,心脏犹如将要炸裂开似的疾速跳动着,耳边隐约传来阵阵嗡鸣。
他乍一抬眼,正对上了赵瞿不辨喜怒的黑眸。
赵晛从来都怕极了赵瞿。
此刻更觉得骇人。
仅一眼,赵晛便觉察出赵瞿早已经识破了一切。
浑身血液仿佛被无形的压迫感冻凝住,他几乎遏制不住自己下意识想要匍匐求饶的动作,喉间不住吞咽着腥甜带血的唾液。
指腹用力攥紧了剑柄,直至指尖泛起一阵黄白,赵晛艰难地移开视线,不知所措般在人群中寻觅着。
他在找吕献。
但目光掠过之处,尽是一片血色,赵晛恍惚之间发现黄太尉埋伏在墓室暗道里的禁军,竟是死的死、伤的伤,残肢断臂横陈于地,鲜血汇聚成河。
终于,赵晛找寻到了倚着太后棺椁粗粗喘息的吕献。
他脑中一片空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显然赵瞿对墓室中的机关了如指掌,若他们再冒然举动,下场恐怕会和黄太尉一般死状凄惨。
既然黄太尉已死,那些禁军也全是黄太尉一手布置,而他和吕献并未作出什么谋逆之举,倘若此时跪地请罪,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如此想着,赵晛正要叩首,却听见吕献大笑道:“赵瞿,你以为你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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