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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拉了她的手,缓声道:“其实最开始,我想的倒不是将你许配给穆言,我想的是,你父亲在信上说你颇有姿容,生性娴静,小小年纪说话做事就十分得体,我心想,若真有这样好,要不然许给我禹儿,也算亲上加亲。
“等那年去洛阳见了你,才发现我想错了,拿你配我禹儿,怕你母亲要怪我,最后我就想,倒是能许配给穆言。
我是有私心,却也不全是私心,我再清楚不过,他比我自己的儿子强了百倍。”
程瑾知一笑,不好意思:“姑母把我说得太好了,若不是姑母安排,表哥与侯府都不会看上我。
再说我觉得禹弟很好,只是姑母对他期许太高,若姑母让我来选,我倒更愿意选禹弟,而不选表哥。”
秦夫人也笑起来,最后道:“你表哥先前不情愿,是因为他没见你,现在不就好了?安安心心的,你才是与他平起平坐的正妻,外面那些女人不过是些奴婢,不必放在心上。”
秦夫人宽慰道。
程瑾知点头。
她又细问秦夫人病情,哪里不舒服,大夫怎么说,药怎么喝之类的,聊了几乎有一两个时辰,两人将话说开,解了怨怼。
到再晚一些,二夫人于氏过来了,拿了虫草来看秦夫人,见了程瑾知,顺口道:“正好大媳妇在,我倒有桩事拜托你。”
程瑾知:“二婶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说什么拜托。”
于氏道:“是那王家的事,我打听一番,知道他们去年说过城东方家,都要过礼了,方家却突然将这事推了,说是姑娘还小,还想在家留几年,暂时就不说亲了。
“肯定是扯的谎,我就猜是有什么缘故,却打听不到,我听说当时说媒的正是姚家一个远房,两家现在还走得近,姚家又是做生意的,消息灵,要不然瑾知替我去问问那姚姑娘,可知道其中缘由?”
程瑾知自然还记得之前二婶对姚望男的不屑,以及对自己的数落,脸上诚恳道:“若是我能帮忙的事倒还好,但这事偏偏是要姚姑娘帮忙,他们做生意的向来是与人为善,绝不轻易得罪人的,这事本与她无关,若让王家知道因为她嚼舌根子,拆散了儿子的姻缘,只怕要怪她。
她是生意人,多半会推拒说不知的。”
于氏连忙道:“她对别人自然不会说,要是你去问,她肯定会说的。”
程瑾知面露难色:“我嫁了侯府,她是商家,就算是小时候的朋友,到现在也会有些隔阂的。”
于氏心想这大媳妇平时看着温善,真要得罪了,也是会记在心里的,便上前好言相求道:“上次怪我眼界低,心胸窄,竟在一旁说长道短,好好的姐妹,哪能因贫富贵贱就散了?那成了什么人?
“你看,老天都给我现世报,现在还要求到人家姚姑娘面前去,只是我也没办法,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哪里敢马虎?
“你是琴姐儿的嫂嫂,也算她半个姐姐,算二婶求你,看在这份关系的份上,替她把把关,别嫁错了人,毁了终身。”
对于氏来说,这姿态已是放得非常低了,既认错道歉,又真心求她。
程瑾知便道:“二婶既如此说,我只能试一试,只是……二婶之前本已点头,若突然有变数,又让人知道是姚姑娘说了什么……”
“没点头,我哪能那么快点头!
你放心,若真有什么,我绝对守口如瓶!
她在京城,你们本是手帕交,你邀她来家中小坐也是常有的事,正是端午,我来出钱,你去备些菜,邀她来家中坐坐,聊聊天不好么?”
二婶提议道。
程瑾知无意故意为难,也愿意约见姚望男,便点了头:“那我回头给她下个帖子,邀她来家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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