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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梅尔感到一阵反胃。
她后悔极了这次心血来潮的地表之行。
倒霉倒霉倒霉,除了倒霉她不知道怎么概括自己这次狼狈不堪的遭遇。
她很少离开地下世界,和其他大多数地底居民一样,早已习惯了在幽暗地域里的生活。
更确切地说,她甚至很少离开主母的城堡。
她大部分的娱乐活动就是待在城堡的训练场里,与体格远超自己数倍的对手搏斗。
这些生物虽然高大强壮,但一旦找到破绽,几刀下去就能解决战斗。
那些熟悉的、能够被她轻易掌控的敌人,像廉价的兴奋剂,麻痹着她的神经,也滋养了她盲目而鲁莽的自负。
她根本不会认真评估对手的实力,总是带着根深蒂固的偏见先入为主。
她对许多事物的认知始终狭隘且片面,毕竟她从未接受过任何系统的教育。
对此,纳拉克那个贱人曾拐弯抹角地暗示她就是脑子笨,她当时是怎么回应的?哦对,直接把餐刀插进了他的大腿里,现在想来真该插得更深些。
然后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最终又稀里糊涂地闹到床上去。
诺德呢,对纳拉克和梅尔之间的这种行为表示十分理解,因为这在卓尔之间是很常见的增添情趣的方式。
诺德是和纳拉克完全相反的人,他始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顺从,热衷于夸奖和赞美她,但他那过于殷勤的语气,总让梅尔觉得充满了讽刺,结果自然是也结结实实地挨了梅尔一记耳光。
至于凯斯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则每次都乐此不疲地过来凑热闹,简直是活该被打。
后来梅尔甚至在怀疑,他们犯贱纯粹是因为有受虐倾向,每当想到这一点,她高高扬起的手往往会带着一丝莫名的郁闷和厌恶放下去,她才不想让这些神经病爽到。
梅尔最爱用“杀了某人”
或“让主母处置某人”
的话来震慑那些胆敢冒犯她的人,但后者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手段。
实际上,她并不认为求助于主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除非自己确实做成了什么足以引以为傲的事,否则她不会主动去打扰主母。
庆幸的是,她的叁个侍夫都不是什么善茬,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这让梅尔隐隐觉得他们迟早有一天会互相残杀,然后死一个,嗯,死两个最好。
当然,她并非真心期盼那样的结局,那会让她失去一些乐趣,她只是单纯乐于观看他们之间的冲突,至于打着打着真打死了,再正常不过。
作为人类在卓尔社会中,梅尔始终是一个“异类”
,一个无法真正融入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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