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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坐起来,眯着眼睛披上衣裳,系好扣子。
昨儿夜里听表格格讲故事听得我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眼皮都是搭着的。
我揉了揉脑门儿,又打了个哈欠,“姐姐,我们……”
我晃了晃脑袋,寒玉的榻子上已经收拾干净了,我瞅了眼洋钟,天啊,这都什么时辰了!
我嗖地坐到榻沿上,从枕头底下拿出梳子顺了顺头发,穿上鞋子,跑到房门前正欲打开,寒玉端着热水盆子进来了,“早。”
我笑着点了点头,“姐姐早。”
寒玉把盆子放到了架子上,“洗漱吧,我已经好了。”
我笑着“嗯”
了声,“谢谢姐姐,你看,你和表格格一来,我就偷懒儿了。”
寒玉笑着拧了块热巾子递给我,我接过巾子,“我自个儿来就成,怎么好意思让姐姐伺候我呢?”
寒玉淡笑了笑,走到窗边把窗子打开,忽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舞剑声,我走过去,是公子在练剑。
再细细一看,表格格正挥着帕子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叫好,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绒毛褂子,玫红色的围脖,配上身边刚抽出嫩芽的几条柳枝,美得像画儿。
寒玉微笑着道:“大爷的功夫练得真好。”
我点了点头,“那当然,我们爷可是文武全才。”
寒玉抿嘴笑了笑,“我帮你梳头如何?”
我看着寒玉,笑着点了点头,“我要梳表格格那样儿的,大麻花辫子。”
寒玉“嗯”
了声,“这是汉人姑娘的发式,大格格瞧见了不会不高兴吧?”
我道:“不会,格格可好了,小事儿都顺着我,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是旗人。”
寒玉微嗔,“你是汉人?”
我想了会儿,“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管它呢,反正我就是个成天琢磨着要干什么的大闲人!”
寒玉笑着点了点头,“来,坐那儿去。”
我“嗯”
了声,走到梳妆镜前的圆凳上坐好,寒玉拾起梳子把我的头发顺了顺,“你多大了?”
我摇了摇头,“有人说我属牛,也有人说我属鼠,我自己也搞不明白,嗨,管它呢,就这么糊糊涂涂地过日子呗!”
寒玉道:“糊涂些好。”
我转过头,“姐姐,你属什么的?”
寒玉把我的头转回去,轻搭着我的肩道:“我属羊,和大格格同岁。”
我道:“公子属马!”
寒玉“嗯”
了声,“我知道。”
我一嗔,“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寒玉挑出几缕头发用簪子簪住,“我过去是大爷房里的,家里是府上的包衣。”
“啊……喔……我说怎么昨儿个格格说的话听着怪怪的呢,我琢磨了老半天都没弄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仰起头看着寒玉的脸,“姐姐,我怎么过去没见过你呀?”
寒玉笑着道:“我在那会儿你还没进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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