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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是冷的。
冷得像巫祭的眼神,贴在墨园的灵草叶上,凝出细细的冰碴。
阿菟蹲在田埂上,指尖捻着片皱巴巴的草叶——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从跟着墨玄种第一株灵草就没变过。
手里的青纹草籽撒下去三天了,土还是平的,连个芽尖都没冒。
“俺就不信邪!”
她把灵露瓶往地上一墩,琥珀色的露水滴在土里,渗下去,没半点动静。
灵草圈里的老草倒精神,青纹在霜下泛着淡光,像在嘲笑她的笨拙。
墨玄的脚步声很轻,黑衣扫过草叶,没带起一片霜。
他刚从外围巡回来,指尖还沾着点红土——是鼠瑞兽昨晚留下的样本,洛水部落的土,带着股土腥,混着点淡得几乎闻不到的巫气。
“别急。”
墨玄蹲下来,指尖碰了碰土面,根珠的蓝光在指缝里闪了闪,“这土缺了点东西。”
阿菟抬头,眼睛亮了亮:“缺啥?俺加了灵露,还埋了破巫针的渣,咋还不发芽?”
“缺灵气。”
墨玄的指尖在土上划了道浅痕,青纹草籽滚到痕里,蓝光一裹,籽壳突然裂了道缝,“不是普通灵气,是根珠的气。”
阿菟的嘴张成了圆:“俺的娘!
那洛水部落的人偷灵草,难道是为了根珠的气?”
她把手里的草叶捻得更皱,“俺就说他们没安好心,之前偷的草都带着青纹,肯定是想仿着种,还得靠根珠的气催!”
墨玄没说话,目光落在田埂边的红土样本上。
土粒里嵌着点银亮的屑,和破巫针的材质一样,还有道极细的刻痕,像“天”
字的一半。
他刚要捡,耳边突然传来“吱”
的一声——是鼠瑞兽,从墙头翻下来,银针在爪尖转着,毛上还沾着红土。
“墨玄大人,俺探着了!”
鼠瑞兽的声音发颤,不是怕,是兴奋,“洛水部落的巫祭在种灵草,跟咱们的青纹草一模一样,就是长得歪,叶上的纹是反的,还得靠巫气催!”
“巫气催?”
墨玄的指尖顿了顿,根珠的蓝光又亮了亮,“他们的巫气里,有没有根珠的味道?”
鼠瑞兽点头,把一块木牌递过来:“俺从巫祭的帐篷里偷的,上面刻着字,还沾着点你那根珠的气,淡得很,像是蹭上去的。”
木牌是黑的,刻着“天封”
二字,和之前铜符背面的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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