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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兆的声音低而沙哑，一点一点讲着属于他和焱焱的往事。

他说得没有什么条理，过去快二十年，很多事都忘了，但也有很多事记得，他平时几乎没有对别人详细说过这些事，不曾想在此刻轻而易举的全部说了出来。

焱焱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说的话，只是把头枕在自己爪子上，安静地闭上眼，让周兆的手一直停留在它脑袋上。

周兆说完时，焱焱似乎睡着了，巨大的老虎身体里偶尔发出咕噜咕噜一声，看起来睡得无比香甜。

周兆收回手，示意祝虞跟他离开。

走出医务室后，周兆将门轻声关上，才对祝虞说：“焱焱睡着了，我们让它好好休息一下吧。”

祝虞说：“多亏您在，不然焱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着。”

周兆来之前，她也在哄焱焱睡觉，但老虎不想睡，总是用头拱着她身体，想和她玩似的。

周兆取下眼镜，用手揩了揩眼角，声音微哑：“祝园长，真是谢谢你了。”

他说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不仅是感谢祝虞让他摸到了焱焱，还感谢祝虞把焱焱找到带回来。

他此刻心中再次想起秦显宏说过的话，心中动摇得厉害，但还有一点不敢确定，只好直接对祝虞说：“祝园长，我看你们动物园环境设计都挺不错，动物表演实在没有必要，靠这些动物本身就能吸引到真心喜爱他们的人了。”

祝虞心想真是天大的冤枉。

她解释：“周主任，我真的没有训练过它们。

你现在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松鼠园区看看可以吗？”

周兆点了点头。

这次在去松鼠园的路上，周兆观察周围观察得更认真了，搞不好焱焱要在这儿生活，他一定得看仔细了。

将要到松鼠园时，祝虞便停下了脚步，他们站在树后，借着树干和石头的遮掩，他们能够看到松鼠园，松鼠却看不见他们。

祝虞小声说：“周主任您看。”

周兆抬目看去，只见在树与树之间，好几只松鼠在蹦跶，它们跳来跃去，还在树枝间荡秋千。

时不时传出吱吱两声，像是松鼠间在交流着什么事情，而声音之后，它们又会全部出现，爬下树站成一排，像在谢幕。

谢幕完成，它们又爬回各自树上，重复练习。

周兆当场愣住。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周围，除了他和祝虞没有其他人啊，就算要训练动物进行表演也得有人训练。

但现在就是莫名其妙的，松鼠自己在训练。

好神奇的事情，饶是周兆从事老虎救治事业多年，也接触过大大小小许许多多的动物，也没见过这样的。

他费解地看向祝虞。

祝虞摆手：“它们是自愿的。”

周兆抬了抬眼镜，看着又在训练来回抛坚果的松鼠，匪夷所思道：“真乃奇观。”

他第一次来松鼠园的时候，那几只松鼠还没学会站成一排谢幕，这才过了多久，都学会了新东西。

神奇，太神奇了！

祝虞小声说：“我们动物园坚决拒绝动物表演，但是……我们无法违背动物自己的强烈意愿。”

周兆轻咳一声，感到了十分的不好意思，这也的确是这样。

动物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们不能按照人类的想法去干涉它们，而且看这群松鼠似乎挺高兴的，吱吱叫起来，声音传达出十分的喜悦。

周兆说：“祝园长，焱焱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说就好。”

祝虞心想还真有：“周主任，我不太了解焱焱的往事，如果您有空的话，就多给我说说吧。

也多来看看焱焱，焱焱它也很想您。”

周兆颇有感触，当场答应下来，这些不是帮忙，是他乐意之至。

离开松鼠园的时候，祝虞实在没忍住，退回几步跑到树下，对几只勤奋刻苦训练的小松鼠说：“你们休息会吧，别累着了。”

小松鼠：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