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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剧痛之下,他却又想起母亲。
&esp;&esp;母亲已经离开了。
母亲的药没有让自己死去。
母亲大概还没有做完那些“会让谢昀原谅你”
的事情。
&esp;&esp;那就好,那自己就不必说了。
&esp;&esp;刺这一刀,谢昀高兴吗?他高兴的话,自己也高兴。
&esp;&esp;朔月尝试调动五官,弯着眼睛,弯着嘴角,让刚刚僵硬在脸上的笑重新扬起来。
只是剧痛之下身体没有一个部位听他调遣,最后露出的表情滑稽又好笑,落在谢昀眼中,大抵与挑衅无异。
&esp;&esp;朔月失落地叹了口气。
&esp;&esp;那声叹气传入了谢昀耳中,令他身形一顿。
&esp;&esp;朔月跪倒在自己身下,仰着头,黑润润的眼睛祈求一般看向他,是极其温顺乖巧的模样。
恰如从前他们在天牢中初相逢,他也是这样仰头看着自己,攥着自己的衣袖,一遍遍地祈求让自己长伴陛下身边。
&esp;&esp;只是与过往不同的是,他心口的位置正插着一把利刃。
血自嘴角流下,抹得小半张脸都是血痕和泪痕,却又拼命扯着嘴角弯着眼睛,不知想做出什么表情。
……好荒唐的一夜。
&esp;&esp;谢昀静了静,抽出刀来,继而头也不回地远去了。
&esp;&esp;了结吗
&esp;&esp;这是朔月第二次离开谢昀。
&esp;&esp;他跌坐在地上,茫然看向那个远去的背影。
&esp;&esp;刀已经抽出去了,但血还在流着,那里好像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掏出了许多东西,一时半刻长不出能填满它的血肉和情感。
&esp;&esp;失血的眩晕将他笼罩,他不知道自己的嘴唇已经苍白下来,只是失神地望向谢昀离开的方向。
&esp;&esp;他……有高兴一点吗?
&esp;&esp;朔月强撑着站起来,扯紧了破碎的外袍,试图将伤口和血迹牢牢捂住。
&esp;&esp;谢从澜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旁,有些担忧地问道:“伤着了?”
&esp;&esp;他低声说不打紧,很快就会像往常一样复原。
但那些血却好像不认同他的话,汩汩流淌着,好像要将身体里所有血都流尽似的。
&esp;&esp;朔月没有提谢昀,也没有细说伤口的来源——毕竟谢从澜要听的从来不是这个。
&esp;&esp;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他勉力打起精神,道:“我来时见过林遐,现在必得回去一趟……陛下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esp;&esp;他不想让谢从澜知道母亲的存在和死去。
&esp;&esp;“不必了。”
谢从澜道,“朕方才已经派人告知林遐,朕已发觉你与林遐私下往来。
毕竟你出宫数次,朕若全然不知,也实在太过荒谬。”
&esp;&esp;“你闯进火场是听说朕前来附近,想要保护朕——纵然你与朕有不合,但契约亘古不变,你自然急着护朕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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