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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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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急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rdo;她伸手去挠他痒痒，逗他玩。

&ldo;因为我已经错过了你很多时间。

&rdo;他在心里说。

如果当时在你身边就好了，不会有人欺负你，你不用承受那些痛苦的回忆。

旁观的人也无法精确描述那样的孤独和痛楚，何况是后来才遇见你的我。

这样的种种，以至于你只能一个人走过那一段路，无人陪伴。

想到这里，他不愿再想下去。

李绣倩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她的头发长了一些，脸迅速瘦了一圈，神情疲惫中有些厌恶，像是经历了什么不愉快的打击。

等音乐响起后，她麻木地说出来：&ldo;那天回去后我和他一直吵架，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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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对你动手了?&rdo;应书澄看她没有脱羽绒服，而是双臂抱胸，想将自己蜷缩起来。

李绣倩点头，含含糊糊说：&ldo;我心里像是着火一样，一直追问他为什么对她比对我好，他不耐烦，开始吼我，扯我头发，我摔在地板上，他拖我到卧室……他停手后要我道歉，我还找话刺激他，他就对我拳打脚踢，脚踩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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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流血了?&rdo;

&ldo;如果牙齿掉了算是的，那没错。

&rdo;李绣倩感觉有些冷，即便室内温度很高，她开始忍不住瑟瑟发抖，侧了侧身，从包里找出一本书，递过去，&ldo;应医生，就是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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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书澄接过一看，果然是《林中的捡忆》这本书。

他上次就知道了，李绣倩说的那个被欺负的女孩是书中的&ldo;昔昔&rdo;，欺负昔昔的是石争美，而被石争美利用，一直当成工具的人就是李绣倩现任男朋友。

他又问了几个关于她男朋友的问题，李绣倩对他没有防备，说出男朋友的老家，就读的高中。

一切都吻合了，巧的不能再巧。

这样的概率很低，但一旦碰上便成为了百分之一百的事实。

&ldo;上次回去后我自己想了很久，你说我有受虐癖，或许是真的。

&rdo;李绣倩哽咽，&ldo;我奶奶重男轻女，我出生起就不被她喜欢。

无奈父母在外地打工，我只能在她身边长大，接受她的奚落，吃她那些臭了的腌菜。

冬天很冷，她不给我用热水洗手，让我满手都是冻疮，被同学笑话，她视而不见。

我一直想逃离她，证明自己给她看看，但我到现在都没成功。

我每天都做噩梦，梦到有人掐我脖子，打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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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时候我讨厌我自己是一个女孩，我不愿留长头发，也不穿裙子……&rdo;李绣倩小声抽泣，&ldo;他让我感觉我是有价值的，因为他离不开我，他连扣子都扣不好，他根本是一个生活低能。

除了他常常打我，其余时间他几乎都听我的，我说什么他都听，但是……&rdo;

&ldo;但是你还是受不了。

&rdo;应书澄说，&ldo;无论是一个耳光还是一记拳头，开始了就不会轻易结束，你或许会丧命在他手中。

他将你踩在地上，拳打脚踢，你产生病态的快感，那是短暂幻觉，现实却是你晚上那些噩梦的延续。

可惜你分不清了，你已经丧失了辨别的能力，因为你在阴影里待了太久，不适应外面的阳光。

你宁愿躲在那个阴影里，那是你认定的安全区，但从任何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看，你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下一秒会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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