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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羡亭隔着白纱呆呆地看着,倒是逐渐镇静下来,腕上的伤口也没再碰。
解休松一口气,便同辛晚楼说道:
「他虽醒了,可蒙汗药的药效应当还没过。
幸好如此,他没什么力气折腾。
」
辛晚楼默默听着,双眼依旧紧盯着眼前的沈羡亭。
她轻轻点头,心里却依旧忧心忡忡,很不安稳。
筵席已过大半,乐声也渐渐舒缓从容起来。
今夜还要放焰火,闻凇同闻淙说一声,便到后面最后一遍地查验去了。
闻淙也小酌了几杯,他当太子时鲜少喝酒,因而酒量并不算好,如此便已微微有些晕了。
诃息似是正因什么事与他赌气,从头到尾一句话未同他说。
赫舒也不在她身边,她一壶一壶地饮下烈酒。
梁惇不算古板,甚至在闻淙要娶诃息为时他说了几句好话。
可今日见诃息这般喝酒也不由皱眉,只觉得色然女人就是色然女人,不免太爱憎分明丶不懂礼法,在这等场合也不曾给陛下一个面子。
也就是如今的陛下宅心仁厚,并不同她计较。
若换成先前那位陛下……唉,只怕这位色然出身的皇后娘娘便要作第二个饮澧宫夫人了。
宫女上前送了最后一道酒菜,走到他身侧时忽而小声问一句:
「梁大人,小梁大人的玫瑰酒可要迟些上?这热酒冷了便太烈了。
」
宫女这样一说,他方才恍然想到,宴青方才说自己微醺丶出去吹风,竟到此时还未回来。
他只怕梁宴青第一次出席宫内筵席出什么差池,便起身离席,到外面寻找。
「梁大人何去?」程昱问道。
「寻宴青去,怕他喝多了酒迷了路。
」梁惇回答。
程昱转过视线,不由自主又看向屏风后的那位襄王殿下。
他应当醒了,白纱后的人影似是坐起身来了,却一动不动的。
一个宫女端着一只托盘走入屏风之后。
「香兰?」辛晚楼认出来人。
香兰微微屈膝,说道:「姑娘,我们殿下特意叮嘱,所有东西都让奴婢来送。
六殿下见过奴婢,或许比旁人来送好些。
」
她站在沈羡亭面前,沈羡亭仰头呆滞地看着她。
香兰示意自己手中的东西,说道:「其他大人的都是玫瑰酒,殿下想着六殿下服药沾不了酒,特意换作——」
她猛然愣住,发丝霎时滑落于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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