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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刘能用手扶着缠着绷带的脑袋,跌跌撞撞地拖着肥胖的身躯跑来。
他气喘吁吁地阻止道:“娘,别打了,别打了!”
他跑得大汗淋漓,额头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眼神中透着焦急与不安。
脑袋上的伤口因他剧烈的跑动而隐隐作痛,使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刘夫人原本柳眉倒竖,面露嗔怒,刚要冲着刘能高声呵斥:“能儿,你这是作甚?这贱婢就该好好教训,否则日后岂不是要翻天!”
可当她的目光触及刘能那缠着绷带的脑袋和苍白如纸的面容时,眼神瞬间转为似水的关切和无尽的心疼。
她匆忙伸出玉手去搀扶刘能,声音也立马变得轻柔绵软起来:“我的儿啊,你这伤还没好,这般跑动可别又加重了病情。”
刘能喘着粗气,因头部的疼痛而眉头紧蹙,幽幽说道:“娘,若是把她打坏了,儿子往后可就没得消遣了。
留着她,儿子日后慢慢收拾。”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不轨之意,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犹如暗夜中狡黠的狐狸。
刘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贝齿轻咬朱唇,眼中满是对儿子的迁就与纵容,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这般说,那就暂且饶她这一回。”
柳音音此时已然奄奄一息,面色如灰,气若游丝,仿佛生命的烛火即将熄灭。
她那娇弱的身躯绵软无力,如同破碎的人偶一般,被面无表情的家丁从长凳上粗暴地拖下来,而后像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般,毫不怜惜地扔在冰冷坚硬的地上。
刘能的脸上挂着得意忘形的笑容,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嘴角上扬的弧度令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走上前,蹲下身子,紧盯着柳音音说道:“小贱人,这次算你运气好,等本少爷康复了,有你好受的。”
柳音音虚弱至极,却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缓缓地抬起头来,用尽全身仅存的那点力气,狠狠地瞪向刘能。
那眼神犹如燃烧的烈焰,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不屈,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
她的眼睛虽已布满血丝,犹如蛛网般交错,却依旧透着坚定不移、永不屈服的光芒,仿若寒夜中高悬的星辰,虽历经风雨,却始终熠熠生辉。
刘能却不以为意,肆无忌惮地纵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若尖锐的魔音,在这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仰头大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
“把她扔回柴房,没我的允许,不准给她吃喝!”
刘夫人无情地高声命令道,其声仿若寒夜的冷风,凛冽刺骨。
她双手叉腰,眼神冷漠如冰。
柳音音又被拖回了那黑暗闷热的柴房,身上的伤痛令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好似有无数把利刃在她的身体里肆意搅动。
黎县县衙牢房。
吴长丰那狭小且昏暗的办公之室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霉味,闷热的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使人几近窒息。
一张破旧的木桌横陈于屋子中央,其上杂乱地堆叠着文书与卷宗。
墙壁之上所悬挂的刑具,于阴影里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刘全满脸阴鸷之色,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扭曲的面庞滑落,却全然无法熄灭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用力塞到吴长丰手中,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吴捕头,这钟昊天险些要了我儿子的性命,我定要让他在这世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吴长丰双手接过那银子,放在手中细细掂量,眼中刹那间闪过一抹贪婪的光芒,狞笑道:“刘员外宽心。
在我这狱中,必叫他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说完,他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转头朝着门口大声呼喊道:“来人呐!”
几个狱卒闻得此声,匆匆赶来,在这昏暗的屋内立定,神色谄媚地望着吴长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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