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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将这些年的思念、这几个月的惊惶、这一路的委屈,统统都哭了出来。
冯夫人也哭泣不已,哭得难过时,面纱糊了脸。
沈老夫人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来,再见见你舅母。”
这是沈瑛的妻子,她的眉眼间仿佛有无尽的哀愁,人也瘦瘦的。
又有沈瑛的女儿,只有五岁的样子。
冯夫人指着一个年轻的妇人说:“这是你嫂子。”
这是冯夫人嗣子冯骜的妻子,说是姓赵。
花姐都一一见过了,沈老夫人道:“回来就好,你舅舅明天也回来了。
都去换了衣裳,今天咱们娘儿几个好生聚一聚。
你们也好回家安排扫祭。”
李婆子引花姐到冯夫人那里换衣服,到了里间,冯夫人除下面纱,露出一张疤痕纵横的脸。
花姐见了吃了一惊,伸手轻抚上了冯夫的脸,说:“一定很疼吧?”
冯夫人按住女儿的手,两人又哭了一场。
李婆子再她们收泪,更衣,再去沈老夫人那里。
花姐将艳色的衣服拒绝了:“娘,我还在孝中。”
冯夫人洗净了脸,说:“哦。
在你外祖母面前,也不要多提那些事,她身体不好,别让她再伤心了。”
“哎。”
最后换了件淡色浅淡的衣服,冯夫人取了支珍珠簪头的簪子给她戴上:“戴这个吧。”
彼此都很陌生,这餐饭吃得不是很热闹。
第一是花姐还在孝中,第二是沈瑛的妻子总是不太开心的样子,第三个是冯骜的妻子与大家也不是很熟。
沈老夫人经历流放,身体也不很好,吃完就歇了,说第二天还要等沈瑛。
冯夫人就打发儿媳妇也休息,自己带着女儿同房睡。
到得这时,母女俩才能好好说一说话,互相说一说这些年来的经历以及接下来的安排之类。
冯夫人先说当初很仓促:“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可靠不可靠,那时候你爹已经下狱了,人外公家也没个做主的人。
能将你送出去,总比留下来强,我只好将你送走了。
天可怜见,他是个可靠的人!”
花姐道:“爹……”
她说的爹还是许友方,话出口就知道不太对,吐出一个字就不再说了。
冯夫人道:“你爹是个君子。”
她说的就是自己的丈夫了。
花姐默默听她说了好些旧事,才说:“他们都很关照我,只可惜都不在了,许……家,还有我那婆婆。”
冯夫人就问:“她怎么,又将你再转嫁了呢?好好一个孩子,她怎么敢,就这么待你?”
这是她的女儿啊,怎么能像奴婢一样对待呢?
花姐道:“当时族人逼得紧。”
“唉,你现在这个丈夫如果好,也就罢了,又是个古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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