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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女士,在很多人看来,你固然功成名就,但薄禾半点不羡慕,否则,她早就该想着法子跟你套近乎,而不是现在避之唯恐不及,我这么说吧,你也许见过很多势利的人,可能你自己也有这样的特质,但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最起码,薄禾就不是。”
“你别以为,薄禾无父无母,势单力薄,就可以任凭你揉圆搓扁,将责任随意归咎于她。
安女士,你的过往精彩复杂,就算没有薄禾开口,那些媒体也很乐意大肆做文章,你现在更应该去搞定他们,而不是过来威胁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做,你不觉得可耻,我也替你脸红。”
一顿骂完,秦川通体舒畅。
他忽然发现,自己早就想说这些,从在茶馆员工口中得知薄禾身世开始,心里就一直在酝酿这个念头。
为她不平,为她心疼,可始终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与身份。
直到今天,媒体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薄禾将与安宝华的通话摆在他面前,秦川才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名正言顺为薄禾出头,帮薄禾说出所有她心里明白,却有口难言的话。
安宝华半天没说话,呼吸声却略有些粗重,似是被气着了,又惊愕又愤怒。
任凭她再如何胸有成竹,也想不到薄禾的老板会在电话旁边,将这一切尽收耳中。
“秦川是吧?秦先生,我跟薄禾的事情,是我们的家事,即使你是她的老板,也无权置喙,请你现在马上离开,我要跟薄禾单独说话!”
薄禾早已放弃从秦川手里抢回通话权的打算。
她瞪了秦川一眼,后者则回以面无表情的无辜,仿佛刚刚惹怒安宝华的人不是自己。
薄禾虽然有一肚子话想骂秦川,但眼下显然不是时候。
她赶在秦川欲说话之前捂住他的嘴巴,开口道:“他刚才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安导,你完全没有必要跑过来拐弯抹角和我说这通话,我对利用你的身份牟利这件事毫无兴趣,因为我连你的存在都不想承认,我有一对很好的父母,虽然他们已经过世了。
如果你再无故打电话来骚扰我,我无法保证自己在情绪波动之下,会往外说什么,或者你觉得我不接受媒体专访,改而在网上注册个账号,发表一篇身世过往,效果会更好?”
“你!”
安宝华大怒,但没等她说出下面的话,薄禾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断。
秦川扯下她的手,怒道:“我还没说完,怎么就挂了?”
薄禾:“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川:“我得把你过去二十多年不方便骂出口的债都收回一部分。”
他双目怒火犹在,面容冷峻紧绷,不像是在开玩笑。
薄禾沉默看了他很久,忽然泄气,无奈一笑:“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秦川:“因为你早已习惯了,而我没有,即使没有昨晚的事情,我也不会看着我喜欢的人被任意曲解侮辱,即使那是你的亲生母亲。”
薄禾心头一动,忙低下头,掩饰脸上的表情。
如果说她半分动容也没有,那是假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她不会心事重重,为了发泄而去度假,也就不会醉酒之后抱着放纵的念头与秦川春风一度。
很难形容当时的心境,也许还怀着一丝自我放逐,但不能否认她同样被秦川吸引,只是理智明白,这样的吸引抵不过现实的差距,所以宁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对自己作一个交代和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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