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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贺兰信看了看账目,又看了看信封,从信封里倒出一枚莲子和一枚春在堂印。
&esp;&esp;贺兰信眸光微冷,他领着人赶到沈籍家门口里,宋檀已经不见踪影,地面上除了一些嘈杂的脚印什么也没留下。
&esp;&esp;“人刚走,”
贺兰信道:“接着追。”
&esp;&esp;锦衣卫去追寻失踪的宋檀,贺兰信带着这几样东西回宫向皇帝复命。
&esp;&esp;宫殿前灯火通明,宣睢坐在御座之上,听贺兰信回禀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
宋檀是如何以春在堂印假穿圣令出宫,又是如何去到沈籍家,找到那本账目,最后又是怎样被人掳走的。
&esp;&esp;宣睢听着远处远处永嘉公主生辰宴还未散去的丝竹管乐,忽然问道:“你觉得沈籍该死吗?”
&esp;&esp;贺兰信顿了顿,飞鱼服匍匐在地上,银线反射着细微的冷光。
&esp;&esp;“沈籍是功臣,不该死。”
贺兰信道:“可是沈籍不死,士林难以安抚,朝堂恐怕会动荡不安。”
&esp;&esp;宣睢摩挲着那枚春在堂印,“昌国公就是这样说服你的?”
&esp;&esp;贺兰信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esp;&esp;“贺兰信,做锦衣卫指挥使,只负责收集情报上达天听,不该太有主意。”
宣睢低头看着他,“朕没管过你这些,是因为朕觉得你有大用。”
&esp;&esp;贺兰信闭了闭眼,心中冰凉一片。
&esp;&esp;“朕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自作主张。”
宣睢扬手将春在堂印扔到地上,印章磕掉了一个角。
春在堂印碎了,自然也就没有宋檀持印假传圣令出宫的罪名了。
&esp;&esp;贺兰信看着面前碎掉的印章,听着宣睢冷冰冰的话,“找不回宋檀,你也不用回来了。”
&esp;&esp;次日下午,孟千山护着沈籍出现在了京城,沈籍一条腿骨折,孟千山更加狼狈,一只左手被齐齐斩断。
&esp;&esp;甫一出现,他们就被带进了宫,御医诊治的空档,沈籍已经拿到宋檀找到的那本账目,并且很快还原了所有的内容。
&esp;&esp;江西地方的豪强已经被沈籍料理地差不多,那些至今还难以撼动的田地,多半属于朝中权贵。
&esp;&esp;这本账目便记载了这些人的名字,甚至有些已经致仕的,名下田产都多的叫人震惊。
&esp;&esp;宣睢翻了几页,看到了昌国公的三儿子在江西占地二十四万亩,其他各处仍有几千至几万亩不等。
&esp;&esp;宣睢合上账目,起身离开。
&esp;&esp;沈籍面色苍白,在被太医诊治之时难掩痛色。
孟千山还好些,她比沈籍能吃疼。
&esp;&esp;“陛下就这么走了,也不说嘉奖你两句。”
&esp;&esp;沈籍道:“你不该给宋檀传信的。”
&esp;&esp;“不给他传信,我们现在还躲着呢,你那本账目说不定也早被人搜走了。”
孟千山嗤之以鼻,“而且账目是他找出来的,这算他的功劳。”
&esp;&esp;沈籍不语,到这个时候,宋檀仍然没有消息。
&esp;&esp;宋檀再次醒过来时,只觉得脑袋像浆糊一样,一动就头疼欲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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