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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汤圆被送到乡派出所，正好是上班时间。

十一：我要当牢头（1）

如果太阳躲进云层里，九号房的人犯就躲进里间，太阳不出来，他们也不出来。

这是个蒙蒙雨天，外间只有三个人，屙屎的九爷、撑开旧衣服为九爷遮雨的小如和小鸟。

这件专门用来遮雨的旧衣服，遮别人可以，遮九爷就太窄了，因为九爷这种埋头撅屁股的姿势等于把整个上身横了起来。

&ldo;顾头还是顾尾呢？&rdo;

&ldo;当然是顾头，光屁股还怕雨吗？头发是不能湿的。

&rdo;九爷喘着粗气回答小如，说明事情正处在骨节眼上。

&ldo;嗵&rdo;的一声闷响后，九爷的身体恢复了常规，说话的口气就正常了：

&ldo;大家都说人在裸体做爱的时候最像动物，其实，屙屎的时候更像动物，连尾巴都长出来了。

&rdo;

小如和小鸟都笑了，一笑旧衣服就抖动不止。

&ldo;嘘，别笑。

&rdo;

小如和小鸟以为九爷怕抖动的旧衣服把雨水漏在他头上，九爷却说：

&ldo;你们听，有人要开庭了。

&rdo;

铁门打开，胡干部喊的是小鸟的大名：

&ldo;马大为。

&rdo;

小鸟大声应&ldo;到&rdo;，叫：&ldo;帅哥，帅哥快过来。

&rdo;

帅哥从里间冲出来，丢下抹布，接过小鸟手中旧衣服的两角。

在交接中，九爷用两只手掌护住脑袋，以确保晃动的旧衣服不至于弄湿他整齐的头发。

有一个问题让小如困惑，但也只能等小鸟出去、铁门上锁了再提：

&ldo;九爷，我想请教，你怎么知道要开庭？&rdo;

九爷说：&ldo;我听到了脚步声。

&rdo;

&ldo;但是，你怎么知道是送人进来还是提人出去？&rdo;

&ldo;来提审的脚步声是孤单的。

&rdo;

&ldo;那么，在几个人的脚步声中，如何区别哪一种是送人进来、哪一种是开庭呢？&rdo;

九爷此时已穿好裤子站直了，九爷一站直，小如和帅哥两个矮人踮起脚尖拼命高举旧衣服才能勉强盖过九爷头顶。

&ldo;九号房的人光知道佩服我的判断，向我请教的你还是第一个。

&rdo;九爷站在原地，左右环顾两个矮人难受的样子说，&ldo;长话短说吧。

区别在于，送人进来的是警察，他们的手铐是铁的；接人去开庭的是法警，他们的手铐是铜的。

要领是，辨听铁器和铜器碰撞声的不同。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