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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每到校阅检验的时候,就把刀枪磨得格外光亮些。
若是火器,便减轻装药的分量,校阅的时候只听得砰砰作响,其实发出去的什么都不是。”
“作坊还专门配有为校阅而造的烟响药和轻弹子。”
韩世忠嘲讽地笑笑,“刀枪就算是差点,总能杀人,火器不能充药发弹子,连棍子都不如,谁还敢用?收拾起来最好。”
“这......,”
赵行德没想到如此,仍大惑不解,“官办的作坊,收支都是公家的,哪里还有亏本,挣钱之说?”
韩世忠和苏文郁相互看了一眼,反而是他们用大惑不解的目光看向行德:“官办的作坊,哪里有不挣钱的道理?”
苏文郁接口道:“为了挣钱,我听说造铁桶炮的用料,连废铜烂铁也用。”
韩世忠补充道:“你就没看出来,这城头上操炮的军卒,怎么都不敢将火药量放充足么?他怕什么?只要药量放足了,只怕这炮也当场炸了。”
赵行德恍然大悟,长叹了一声,默然无语。
战时不得饮醉酒,三人喝了几盏淡得几乎没味道的甜酒,苏文郁有些迟疑地道:“小将今日过来,是有疑惑,想要求教两位大人。”
“有话快说,”
韩世忠将杯子重重顿在桌上,赵行德颇有些尴尬地看着苏文郁,他比这青年大不了多少,只因为官阶,被尊为大人,仍旧感到有些不自在。
苏文郁颇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烛火道:“王彦大人为激励全城军民,亲自在额上刺字,末将十分佩服,眼下城中将士纷纷效仿统制大人,末将也想......”
“那你就去刺啊!”
韩世忠粗声道,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了抚鬓角,在那里有一块不明显的伤疤,乃是当初做军卒时候的黥字,当军官后才去掉的,留下的伤疤便用鬓发稍稍掩盖了一下。
他是决计不会再在脸上刺字了。
“末将家在汴京,尚未婚配。
不比二位大人。”
听苏文郁结结巴巴地道,赵行德便笑了,原来这家伙是担心脸上留了这刺字,再无好女子肯嫁了,不过,这倒也是事实。
“哼!”
韩世忠将手放下来,骂道:“大丈夫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别做,婆婆妈妈的,好不痛快!”
赵行德见苏文郁被他骂得唯唯点头称是,笑道:“刺字明志未必要在额头上,以我之见,刺在背上也好,还能刺大点,将来若是赤膊上阵拼杀,后面的将官也看得清楚。”
他语带笑谑,这苏文郁却是眼睛一亮,拍案道:“还是赵大人好!”
说完又有些畏惧地看了韩世忠一眼,韩世忠不理会他,自己倒了一杯酒喝。
苏文郁这才接道:“依赵大人之见,背上刺个什么字才好,‘誓守河间’的话,如果末将回汴京之后另有差遣,只怕有些不妥。”
“那就刺‘精忠报国’吧,”
赵行德停杯道,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背上刺字的人。
不管他还在不在这个已经变得有些不同的时代之中,那一种精神,应该永世流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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