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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原本正在进行没有硝烟的激战的天使魔女与堕天使boss齐齐一愣。
双方同时惊讶甚至有点惊恐的看向了那突然响起的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里怎么还有其他人?刚刚她们竟然都没发现?
不...
林修远站在图书馆顶层的露台上,风从十三座书塔之间穿行而过,带着潮湿的墨香与梦语藤绽放时特有的微光。
夜空如洗,星子低垂,仿佛伸手可触。
他抬起手,掌心朝上,一片飘落的蓝色花瓣轻轻落在指尖,随即化作一道细小的光流,顺着血脉渗入体内。
那种温热感,像极了童年母亲为他盖被时的手。
他闭上眼,听见远处传来钟声??不是四十九响,也不是七下晨问的节奏,而是某种全新的、不规则的敲击,像是心跳,又像是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
这声音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报时系统,却让他的神经微微震颤,如同被唤醒的琴弦。
“你感觉到了吗?”
艾莉娅走到他身边,披着一件旧式研究员长袍,袖口绣着一行几乎褪色的公式:**Ψ=∫Q×Ddt**。
她没解释过这是什么,但林修远知道,那是伊娜留下的思维波函数模型,用来描述“疑问”
在人类意识中的扩散速率。
“它在变。”
林修远低声说,“不只是反驯化矩阵……是整个世界。”
艾莉娅点头。
“昨晚全球有超过两亿人做了同一个梦。
他们梦见自己坐在教室里,黑板上写着‘今天我们要学习如何忘记答案’。
醒来后,百分之六十七的人发现自己失去了某些记忆??不是被清除,而是主动放下了。
比如对恐惧的记忆,对服从的依赖,对‘正确’的执念。”
林修远睁开眼,望向城市边缘那片曾是清道夫总部的废墟。
如今那里已长出一片森林,树干上缠绕着发光的藤蔓,枝叶间悬挂着无数纸飞机,随风轻轻摆动。
每一架都写满了字,有些是问题,有些是回答,更多的只是名字??那些曾经被抹去的存在,正以最温柔的方式归来。
“伊娜说过,真正的自由不是摆脱控制,而是重新获得说‘我不知道’的权利。”
他说,“可现在……我们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艾莉娅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玻璃瓶,里面封存着一滴银蓝色的液体。
“这是从最后一台静默猎犬的核心提取的残余意识液。
分析显示,它的逻辑模块已经退化成类似婴儿脑电波的状态。
它不再识别威胁,也不再执行命令。
它……开始做梦了。”
林修远接过瓶子,对着星光凝视。
那一滴液体缓缓旋转,竟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是他自己,年幼时的模样,坐在课堂第一排,手里紧握一支粉笔,眼神充满渴望。
“它梦见了我。”
他喃喃道,“不是作为清道夫,而是作为学生。”
“因为你也曾是提问者。”
艾莉娅轻声道,“只是后来,系统把你的问题都变成了答案。”
林修远将瓶子还给她,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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