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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涣散开来,露出核心中被围困的年轻人,来人脱口低呼一声,迅速掠入战团——她手中居然没有剑,信手一挥,凭空便起了闪电般的光华,那样凌厉的剑气从指尖涌出,居然比有形有质的利器更为惊人。
黑羽如雨一般纷纷而落,白衣女子辗转在黑云里,信手挥洒,纵横捭阖,断肢和黑羽凌乱地飞了满天。
而女剑圣伸指点出,那些漫天飘飞的柔软羽毛陡然间仿佛注入了凌厉的剑气,铮然作响,竟化成了一把把锋利的黑色小剑!
弹指一挥,那些黑色羽毛如同利剑四射而出,鸟灵惊叫着退开。
“师父!”
满身是血的青年抬起头来,看到来人,疲弱的剑势便是一振。
“你怎么来了这儿?”
看到云焕仿佛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样子,白衣女子一惊,不顾那些受惊后凶狠反扑的鸟灵,掠过来一把搭上他的腕脉,“可曾受伤?”
“不曾。”
虽在危机之中,云焕仍是低眉回答,“都是溅上去的。”
“哦……那就好。”
白衣女子吐出一口气,蓦然转身,剑气从纤细的十指间腾起。
陡然催发的无形剑气强烈到仿佛可以凝定时空,刹那间没有一只魔物再敢动弹,连那边刚抓住湘的几只鸟灵被剑气一惊,也都下意识放开了爪子。
“说过了,有我在空寂一日,你们便一日不可在此开杀戒。”
十指间剑气纵横,空桑女剑圣冷冷看着满空满地的魔物,清叱,“怎么,今日还要再来剑下受死么?”
“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听得那样的话,半空中的鸟灵一阵沸腾,尖利地叫嚣,爪子乱动,上面滴着血,有个头领模样的鸟灵开口了:“慕湮,你不要以为空桑剑圣就可以随便命令我们!
说好凡是在古墓旁边求你庇护的那些牧民、我们看你的面子不杀。
可是这两个——这两个在沙漠里的旅人,不属于你!”
“就是!”
“就是!”
“你不守信!
本来说好了的!”
“还要追出百里之外抢我们的血食,太过分了!”
因为被赤驼身上的血咒激起了强烈的杀戮欲望,鸟灵们此刻看到剑圣来到,却不肯如往年般立刻退让,反而纷纷尖利地叫嚣起来,作势欲扑。
地下的沙漠也在不停起伏,显然那些向来不说话的沙魔也在蠢蠢欲动。
云焕在慕湮和鸟灵对话的刹那间已经暗自调息,张开嘴吐掉了那条染血的发带,感觉多处伤口开始麻木——那些魔物的爪子是有毒的,那些毒素已经深入肌体,慢慢发作了。
那样以一对百的混战中,怎么可能没受伤?只不过为了让师父不要太担心。
多年后重见时,他居然一开口就说了谎。
“这两个人我非管不可。”
听着那些鸟灵杀气腾腾的叫嚣,空桑女剑圣眼里有冷定的光,右手蓦然抬起,画出一道光的弧线,那些鸟灵惊叫着纷纷退开,“这是我徒儿云焕——剑圣门下,岂能容你们乱来!”
“剑圣门下?”
那些魔物一愣,面面相觑。
那个领头的鸟灵显然也没想到两人之间有这一层关系,一时语塞,按捺下被血咒激起的杀戮欲望,细细打量剑圣身边这个浑身浴血的年轻人:高大、干练、轻捷迅猛,浅色的头发紧束耳后,银黑两色的劲装被血浸透,肩背却依然挺直。
一眼看去,鸟灵默不作声地扑扇了一下翅膀。
那是它感到压力时特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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