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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炭车经过阴影时,陈迹快走两步,轻巧翻入车斗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炭贩子察觉到车身轻微晃动,疑惑的回头看地上的石板路,以为自己是压到了小石子。
他见车轮并无异常,继续哼着小曲:“站阶头一更多,姻缘天凑。
叫一声有客来,点灯来上楼,夜深东道须将就。
陈迹听出这是红衣巷里流传出来的小艳
曲……
这些贩子白天赚钱夜里青楼花,要么赌,要么嫖,总归剩不下。
「
他笑了笑,揽着乌云窝在脏脏的炭车里合上眼睛,任由炭车将自己带往东市红衣巷。
距离东市越近,陈迹心中越发宁静,他再次摸了摸袖中的短刀,缓缓闭上眼睛。
回到梦境中的那个战场,
“奉槐兄,刚刚你刀随身转的招式叫什么?”
“行辕。
’
“奉槐兄,刚刚你以刀刃贴着我的刀刃逆势而上,逼迫我弃刀的招式叫什么?
星火。
奉槐兄,刚刚你砍击我刀背的招式是什么,这一招震得我手腕很疼,但好像没有什么用。
奉槐腼腆笑道:“那一招叫错金,本该-刀断掉您的刀呢,是因为您的刀太好了所以砍不断。”
朴刀士奉槐的每一次行刀轨迹、每一次进退步伐,都仿佛艺术般精致,无可挑剔。
对方就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自己这块钢坏上,锻打成型。
陈迹用一次又一次死亡,换来一个又一个技巧。
陈迹还没用刀与外人厮杀过,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技艺够不够格,他只能不停的练习,好让自己慢慢趋近奉槐的技艺,然后超越。
一开始,陈迹一个时辰就会死亡二三十次,到现在,他大概一个时辰里只死三四次。
一开始,他满身都是破绽,到现在,双方见招拆招,往往百招之内双方谁也找不到彼此的破绽。
那些刀术,仿佛上万年前就已经刻在他骨头上,刻成繁复又精妙的图腾,正在被渐渐唤醒。
陈迹重新站直了身子:“再来。”
巨石上,盘坐着的轩辕依然一身黑色王袍,只是金线绣着的星象却变了,只剩紫微星垣。
轩辕开口问道:“你好像很赶时间?。
陈迹说道:“确实很赶时间。
轩辕纳闷道:“外面有人想杀你?
陈迹平静回应道:“不,是我有想杀的人。
轩辕朗声大笑起来:“难怪今天进境比昨天快,这时候的你,才适合练刀!刀乃百兵之胆,没有想杀人的心,练不好刀!但我建议你还是先停下来,休息片刻再继续学习,疲惫的状态只会让你心浮气躁,并没有之什么帮助。
陈迹若有所思,干脆果断的盘坐在地上;“奉槐兄,你也坐下歇会儿吧。”
奉槐收刀坐下,身姿端正得像是一位学徒。
三人在青山之上席地而坐,云流在身边翻涌流淌,如在仙境,被仙人抚顶授长生
陈迹感慨道:“奉槐兄,你的刀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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