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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会儿,上官婉儿已经来到了李贤面前,盈盈一拜:“李公子,今日未能着常服拜谒,实在是因为宫廷之中事务繁多,并非婉儿……”
刘建军吊着嗓子打断了上官婉儿的话,问:“哦,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上官婉儿面色一恼,想瞪刘建军,但却又顾忌到李贤在这里,只能再次向李贤拱手:“李公子,可否在静室中一叙?”
“行啊,咱俩睡觉那屋就挺静的,一起呗?”
这话还是刘建军说的。
李贤觉得刘建军太失礼了,无论是从庶民的身份,还是从一个男子的身份,都不应该对上官婉儿一个女官如此无礼。
但他知道刘建军都是为他好,所以保持了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态度。
上官婉儿的目光在俩人身上来回流转,最后妥协:“那……便请刘公子也一同过来吧。”
说完,没管那些慌慌张张的驿卒,便朝着驿站客房的方向走去。
李贤张了张嘴,眼看着上官婉儿越走越远,终于是忍不住轻唤提醒:“婉儿姑娘,你走错了……那边是女眷的住处。”
李贤注意到上官婉儿脚步顿了顿,然后在原地羞恼地跺了一下脚,这才折返回来。
刘建军站起身,拿肩膀撞了一下自己,揶揄的说:“行啊,贤子,一句话杀伤力顶我十句!”
李贤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
将上官婉儿领到了下榻的地方,李贤刚进门,便见到刘建军将门给反锁了起来,然后往他那榻上大咧咧一坐,仿佛他才是官,上官婉儿才是民似的。
李贤还没开口,刘建军便先说话了:“上官姑娘此番的来意是?”
李贤觉得气氛有些太严肃了,于是连忙打着圆场:“婉儿姑娘,你坐……”
话说完,李贤又一愣。
这客房里就两张榻,刘建军那张榻上,他正横刀立马的占据了整张榻,而自己的榻上……早上起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收拾,还跟狗窝似的。
——别指望一个皇子还会收拾自己的床榻。
“行了,贤子,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了,你那榻上能坐人啊?”
刘建军也忍不住一笑。
但随后,他挪了挪屁股,拍了拍自己的榻上,对上官婉儿说:“上官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往这儿坐,虽然我这人身份是低微了点儿,但个人卫生是绝对没的说的。”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至少比贤子强。”
李贤想反驳,但看了看自己那乱糟糟的床榻,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上官婉儿迟疑了一下,似乎也是觉得这样站着说话不像话,于是,便轻轻地朝着刘建军的榻上靠了过去,然后坐了下来。
李贤见俩人都坐下了,自己再站着也尴尬,于是也就往自己的榻上一坐,然后将那团乱糟糟的褥子往身后藏。
三人坐定,刘建军继续盯着上官婉儿看,但却没开口。
意思很明显,还是之前那个问题:她为什么过来。
上官婉儿迟疑了一下,但一开口,就让李贤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她说道:“我手中有李公子当初谋逆案的物证,能证明那些甲胄并非李公子私藏!”
李贤瞪大了眼,他没想到上官婉儿竟然这么开门见山。
反倒是刘建军只是经过最初的诧异后,就挑起了嘴角,问道:“噢?恢复贤子身份的诏令下来了?”
李贤又是一愣。
他更没想到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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