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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地,她掏出手机,对着那几个字拍了张照。
手指伸缩着放大图片,那几个字怎么看都好看。
兰泽慢踱出书房,想起兰理提起程砚安就赞不绝口的样子,如今忽然就有几分理解。
君子内敛不张,沉韵而灼灼其华。
讨得老一辈人的开心,也受得父辈一代人的器重,在同辈人里更是特立独行,辟出一条叫人望尘莫及的锦路。
兰泽陷入沉思,出了书房门,恍惚感觉到视线余光处的墙边有一道人影伫立,她偏头,冷不丁被吓得一个激灵,咻地一下收起了手机。
程砚安竟然还候在门外等她。
还是那副随意的样子,只是指尖多燃了一根烟,不疾不徐地放进嘴里,见到她出来,转手就给灭了。
直觉他还有事,兰泽驻足。
“蒋清风他们想见你,让我带你去玩玩。”
程砚安问她:“去吗?”
猜着她大概不认识蒋清风,他顿了顿,又多提了一嘴:“就是上次豫园碰见的那个。”
兰泽却眨巴着眼睛,问:“你去吗?”
忽闪忽闪的眼睛深邃浓密得像颗葡萄,丝毫不掩饰对他的依赖。
烟蒂还留在手里,程砚安习惯性地往嘴里送,送到半路发现早已灭了,顿住,倏然笑了。
他别有深意地点了点烟灰:“怎么,非得我在?”
饱含暗示的语气,兰泽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上次豫园里,那位蒋清风说过的话。
——下次有淮哥的局,蒋哥叫你?
蒋清风这人浪,说话也带着一股子男女的欲。
当时他故意调侃她爱黏程砚安,兰泽只当他没个正形惯了,原本也没当真,可现下程砚安这么一说,搞得好像当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她窘迫地低头,解释不清自己问这话的目的,只能瓮声瓮气地道:“才不是……你到底去不去嘛?”
“说不准,明儿有个局。”
这是实话。
南城谢家小儿子最近摊上了事儿,想求他网开一面。
说实在,这些年来来往往的人情不少,程砚安是一概不理,只不过这次是谢家老爷子亲自出面组了这个局,就为请他出面一叙,他再不乐意,也得给长辈两分薄面。
尽心尽力地敷衍了事,这样的事情,他程砚安也没少做。
兰泽埋着脑袋不说话,轻声嘟囔了句,程砚安没听清,略略低头,鼻翼间却忽地清晰闻到她身上清甜的香味,馨着香勾着人。
在这样的深夜,像温柔乡里,缭绕的一丝残余的颓靡。
“想我来?”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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