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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程狐狸,什么事儿算不准?
她贴近他怀里,如实告知:“程昭淮,你没我睡不着,我知道的。”
到底谁没了谁睡不着?
这姑娘话里小心机还挺多。
程砚安也不戳破,想着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她唇上印了一口,然后直接横抱起她,将她轻轻放进被窝里,他的身边。
灯灭,房间里陷入黑暗。
程砚安躺进去,正要将人抓过来抱着,结果旁边的姑娘便自己主动挪了过来,习惯性地半搭着他的腿,嗲里嗲气地唤他名字。
今夜仿佛与平时不一样。
那声音里,除了眷恋,还有小姑娘难得的属于女人的柔软。
像是心里揣着事儿。
“程砚安,再过几天我就算真正毕业了。”
“嗯。”
“程砚安,你到时候来接我,车要停在宿舍楼下。”
“我知道。”
“程砚安……”
她又叫他。
她如今才明白,这个名字,竟算作是他的新生。
心中早已激荡,那些一直未出口的话,却被她悉数湮没于口齿。
希望你永远谦逊,希望你永远向阳。
少年仰光而生,永远热忱。
他一定会成为一位很好的丈夫,很好的父亲,甚至是一名很好的人民检察官。
他的所有理想,也都会统统实现。
见她直直地望着自己又不说话,程砚安失笑,上前捧住她的脸:“怎么了这是?”
往日一口一个“程昭淮”
,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在他这儿的地位,今晚却转了性,还知道他有个正式的名字,叫程砚安。
兰泽动了动脖子,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
那些话在肚子里绕了几圈,始终觉得说出来好像太突兀太矫情,想了又想,等到二人彻底沉寂后,她才忽然温声问道:“你爱我吗,程砚安?”
问题幼稚而俗气,答案明显而毋庸置疑,可她还是问了出来。
程砚安何其敏锐的人,即便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样柔情蜜意,也能猜出这姑娘一定是从别处听说了什么。
他撑着身子,望着她良久。
夜里总会滋生出别样的情绪,缠绕着人的思绪,像丝丝蛛网盘结,一点一点,将人的理性笼络、吞噬。
可他在她面前从不是个理智的人。
他无比清楚,许多正经的事一旦碰上她,便会通通化作泛滥的爱意,理智不了,更清醒不了。
他的指腹在她颊上慢慢摩挲,如同每次亲密,将她于指间轻揉、爱抚。
她静声,在等着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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