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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眉目噙笑,自若以处,俊挺皮相中更添了三分容光焕发的神采。
飞光仙君不免多看了两眼喻炎,初看确是十分乖觉,再看便发现那双笑眼盈盈生光,眼里哪里有半分惧色,叫飞光心里莫名又恼了起来。
他愤愤运转灵气,在丹田脉络中自查,过了片刻,忽然长睫微颤,抬起头来,脱口问了句:“为何我解不开?”
喻炎听到这话,人也跟着愣了许久,怔怔问道:“飞光,连你也解不开吗?”
他自然知道飞光天生有血脉传承,世间大多道法一见即知。
一旦听到飞光解也解不开,顿时有万种思绪涌入脑海。
他上一刻还在想,何种术法,是飞光解不开的?
下一刻就禁不住要喟然长叹,是飞光特意挑了自己不知解法的替身挡灾之术,是飞光自己不想解开。
喻仙长怕眼中湿热,不经意会落下泪来,于是自己眨了好一阵,然后才笑起来:“我以前翻宗门里的旧典,说驭兽有上中下三道,最末一等的血契桎梏最难解开。
这等兽奴禽仆与战奴无异,存活一日,就要替契主挡一日的皮肉损伤。
若是再心狠几分,还有直接抹去神智,将兽族骸骨炼作尸傀的,实是苦不堪言。
他说得嘴唇干涩,喉中如饮火,顿了顿方续道:“我有些怕你一时糊涂,把我们结的中阶血契,又往下降了降,想叫任何人解不开……”
喻仙长说到此处,定定看向飞光仙君,慎重问了一句:“飞光,你……你总不至于这般糊涂吧?”
飞光仙君却不知道如何答话。
他也在想,他总不至于……不至于这般糊涂吧?
52
两人一时无话,隔了半晌,才听见飞光问:“罢了,你先说说……我是如何见了你,如何答应同你结契的?”
喻炎既已清楚眼前这人的心意,倒也不惧提这两桩旧事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嘴角偷偷翘起,悄声问:“那我站近了同你说?”
话音落时,人就促狭地向前迈了一步,站到了离仙君更近的石柱上。
飞光脑袋里“嗡”
的一声,身旁这一池清凉静水,仿佛化为沸汤油锅,热得他如惔如焚,几近神魂动荡。
喻炎瞥见飞光那身冰肌雪骨,居然骤然冒起星星点点的微汗,也好生错愕,不由打趣道:“仙君这般怕我过来?”
他弯起眼睛,把声音放得极低:“那我先不走,就站在这里,先同仙君说一说,我初初见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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