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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第1页）

他们死到临头，竟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天还没亮，消息便已传开。

苏梦枕是最快收到消息的人之一。

他收到讯报，代表杨无邪和王小石也会收到，所以王小石才会在象牙塔里，和苏梦枕谈论这件事。

方应看召开遇仙楼大宴前，京中一派风平浪静，唯有不长眼睛的苏夜敢出手诛杀任氏兄弟。

谁想风水轮流转，现在五湖龙王准备宴客，又有人逆流而行，争抢她的风头。

但是，她本人就是凶手的话，自然另当别论。

此时塔中并无外人，苏梦枕不再卧在床上装病。

他凭窗而立，神色沉静，静静听着王小石说的每一句话。

王小石问得很细，问到了凶手留下的伤口，也问到了龙八等人的死状。

伤口既不狭窄，也不细长，也算不上干净利落。

可问完后，他眼睛一霎，像是做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般，慎重地道：&ldo;居然真是她。

&rdo;

苏梦枕淡然道：&ldo;你可以省去&lso;居然&rso;二字。

&rdo;

王小石诧道：&ldo;什么？&rdo;

冥冥之中，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

这感觉诡异而新鲜，就好像在另一个地方，也有人谈论起龙八之死，而他王小石无缘无故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强迫自己忽略这感觉，却听苏梦枕道：&ldo;当然是她，否则还能是谁？&rdo;

王小石愣了一愣，忽然道：&ldo;大哥。

&rdo;

他是个痛快人，不玩&ldo;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do;的把戏，叫完这声大哥，便直来直去地道：&ldo;也许是我多心，但如今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夜姊？&rdo;

苏梦枕诧道：&ldo;什么？&rdo;

王小石于谈话中途，突如其来地改换话题，并非因为注意力不够集中，而是总算想起一句合适的话，可以形容他近来的感想。

他熟悉苏梦枕，知道这位被公认为独步天下的苏公子，的确会展现出独步天下的傲气与信心。

他也清清楚楚记得，双方见面之初，苏梦枕直接反问他&ldo;我不当老大，谁当老大&rdo;。

那么，再来一句&ldo;不是她，还能是谁&rdo;，大概也不值得奇怪。

但王小石直觉一向敏锐，心思一向灵巧，能够觉察极细微的差异。

有时候，他耳朵里听到的人是苏梦枕，脑海里浮现出的身影却是苏夜。

最近一个月，类似的错觉发生过起码五次，令他忍耐不住，当面挑破了这桩怪事。

他挑破时不觉有异，挑破后才觉得有点不对。

苏梦枕说话像谁不像谁，似乎无关紧要。

尤其苏梦枕头也不回，说完&ldo;什么&rdo;之后一言不发，显然无意承认，亦无意向他解释。

气氛忽地尴尬起来，还是一种令人讪笑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