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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为礼淡然:“咱们只管为掌印办差,不管旁人如何。”
语毕不再理会刘怀恩,带着傅成扬长而去。
张为礼走进那角房,容承渊正自顾品茶吃点心,见成跟在他身后,便朝傅成招了招手。
傅成又紧张起来,低着头走过去,容承渊拣了块点心塞他手里,随手指指旁边:“去吃。”
傅成受宠若惊,一个字都不敢多说,退到容承渊所指的那个位置,规规矩矩地站着吃。
张为礼就自在多了,拉了张绣墩坐到容承渊跟前,皱着眉道:“来路上遇见刘怀恩,素日瞧着老实的一个人,待他这徒弟倒凶得很。”
“刘怀恩的确老实。”
容承渊笑笑,手中茶盏放到身侧榻桌上,“对犯名讳这样的事比我都小心。”
“什么?”
张为礼一愣,看了眼傅成,这才恍惚想起他的名字里似是有个“成”
字,心下骇然。
骇然之后便是怒火中烧,张为礼想说什么,容承渊那话却好似只是随口一提,转而就说起正事:“你代我去后头一趟,向女官们卖个好。”
张为礼奇道:“怎么说?”
容承渊不紧不慢道:“先去尚宫局,让徐尚宫挑些可靠的宫女备选,最多六名即可;然后去尚食局,告诉林尚食,又有地方要添小厨房了,送一份合卫淑女口味的膳单给她。”
他说了这两处,张为礼已明白是怎么回事,笑道:“而后还要去尚寝局,让他们制新的牌子;再令尚工局、尚服局各自备妥衣装首饰;尚仪局与卫淑女暂且还靠不上,但备些贺礼献上也当结个善缘。”
张为礼说到这儿顿了顿,原想再说内官监,忽而想起容承渊适才说的是“女官们”
,滑到嘴边的话化作一句疑惑:“不去内官监?卫淑女若是晋位,宦侍总该添的。”
容承渊衔着笑:“最多也就是添上两个,咱们亲自选两个给她。”
亲自选两个?
从御前吗?
张为礼知晓容承渊不是会大材小用的人,亦不爱做什么明升暗贬的事,一时不由困惑。
但这困惑也就是一划而过,他不动声色地睇了眼傅成,即道:“那自是要没有其他依托的,咱们才信得过。”
容承渊微微眯眼:“长进了。”
张为礼忽得夸赞,局促了一下,低了低头:“我今日便会查清楚。”
“去吧。”
容承渊说着便又端起茶盏,张为礼起身长揖告退,抬眸间又问:“师父今日可得空回府?还是改日?”
容承渊睇他一眼:“你知我不喜夜长梦多。”
张为礼会意,这便去了。
他依容承渊的嘱咐将各处走了一圈,其余几局原就与容承渊关系亲厚,女官们自是连声谢过。
末了去了尚寝局,掌事的尚寝女官苗氏、宦官黄献一同见了张为礼,待得将张为礼送走,两个人脸上维持的得体笑容便都僵
住。
他们对视了一眼,黄献左右为难:“你说这差事怎么办?”
苗氏面无情绪地垂眸:“还怎么办?自是顺着陛下的心意办。”
黄献屏息,朝东南方向拱手:“不怕娘娘怪罪啊?”
“怪罪也没法子了。”
苗氏喟叹一声,连连摇头,“卫氏的底细,容承渊原不必让我们知晓。
既愿意跟我们点破,又顺便阻了我们的人去扰陛下雅兴,便是卖了我们天大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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