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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吧,我都不会。”
孟礼眼睛清明一些,有一些念头活像走马灯,在眼神里一一转过,不过很快清醒散去,像蛇一样往路秦川怀里钻:“那你先干点人该干的事呗。”
“别乱动,”
路秦川双臂抱得更紧,“你手腕上全是碘伏,你要蹭得满床都是吗?”
孟礼哼哼两声,体力不支脑袋抵在他的肩头,他牵牵嘴角,表情一半像笑一半像哭:“难得,你也有软乎的时候。”
“别作妖,给哥好好抱抱。”
手伸进被子摸上孟礼左后腰,路秦川在伤疤周围左一圈右一圈地划拉,摸得孟礼痒痒要推他。
“回头约个除疤手术吧?”
“嗯?”
孟礼鼻子里发出模糊的疑问声。
“除疤么,”
路秦川深吸一口气,“顺带把字洗了,要么?”
他现在的表情又是一半一半,一半好像希望孟礼答应,另一半则好像在期待别的答案。
“你想给我纹个别的图案?”
孟礼问。
“……”
路秦川无语凝噎,默念几声作孽,缓半天又问,“纹的时候疼吗?”
“疼啊,”
孟礼不明所以,“但是洗掉不会再疼一次吗?你到底想干嘛?”
“好,好,”
他捋一捋孟礼的腰背,有意无意打断孟礼的问话,“不洗,听你的。”
孟礼似乎察觉他的异常,不再瘫在他身上,支起身体困惑地看他。
不应该困惑,真的不该。
平时总是冷静的眼睛,和人交谈时很温和的眼睛,看路秦川时总带些睥睨的眼睛,困惑却使这样的一双眼睛变得黏腻,像淬有汁液的蛛网,路秦川一头撞上去粘住,插翅难逃。
蛛网的主人还嫌不足够,伸出舌头舔路秦川的下巴。
喉结、脖颈、肩窝,酒气醺热,路秦川好像身处蜘蛛口器之下,冰冷迷人的口器,闪烁着的毒液的光,在他的喉咙周围逡巡,那是一种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刺激的体验,该逃还是该认命?
逃有可能死得更快,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到来的是亲吻还是死亡。
兴奋点燃每一个细胞,路秦川浑身战栗不止,孟礼明明神志不清,路秦川却觉得怀里的人实际上盘踞蛛网中心居高临下,审判的螯肢随时随刻都会落下。
如果最后一眼,如果生命最后一秒是透过蛛网看人世,犯下的罪一笔勾销,是不是也算一种解脱。
“别乱动。”
路秦川竭力按住孟礼。
他不想要孟礼吗?做梦都想,俩人最近一次要追溯到年前,在路秦川的办公室休息间。
那时候孟礼的眼神是冷的,因为就在进办公室前,路秦川曾用一种近乎猖獗的方式宣誓主权,那半瓶红酒,至今路秦川闭上眼还能看见紫红的颜色淌过白西裤的样子。
红的白的弄脏的烧毁的,红酒残液和相册残页在路秦川眼前混成一团。
他怎么能碰孟礼?孟礼烧掉相册,不再想着俩人旧时的那点破事,他凭什么再动孟礼?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还犯,他强迫孟礼做过太多的事,不能再错。
“你到底什么毛病?快点,我难受死了。”
孟礼眉毛拧成疙瘩,手不肯安生,嘴里嘟囔,“你不是挺支棱的吗?憋着对你有什么好处?”
“过会儿就好了。”
路秦川捉住作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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