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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喊一声疼,更不愿服软。
“还去听经。”
那个被他叫做叔父的男人驻颜有方,打眼瞧过去同江度似乎差不了多少年岁,或有同出一脉的原因,司家此族,个个丰神英姿。
只是这个叔父,即便长得再好,骨子里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性,尤其是在看向江度的时候,目光中全是厌恶。
“你也配去佛祖坐下听经,你父母就是那极没出息的,你?”
他上下扫眼施舍视线,“没那本事,还敢自请掌风管雪,如今倒用来成全他人,我们司氏成了整个天界的笑话!”
这便是在说月舟抢了江度掌风雪一项。
谢逢野听得眉头一紧,骗骗他如今真身还未寻回,于当年过往也只晓得在白氏万州之中那卷灵轴上看来的。
彼时成意龙神算得天界上下的头一份尊贵,而身边相伴出入的月舟和玉庄自是不用说,就看江度平日里行走各处,也是个被尊着的神仙。
怎么……
谢逢野偏头问玉兰:“司家这些个长辈,你见过吗?”
玉兰摇头:“我没见过。”
谢逢野仰头长骂一遍自己这脑子,当年玉兰上天界来时,江度早已脱离了这些族人。
他瞧着地上那个目光铮亮的人,心想怪不得他从不说自己姓司。
谢逢野喃喃:“却也没听他提起过所谓父母。”
之后几日,谢逢野寻不到幻境出口,倒是久违地在天界上闲逛了几圈。
或许正如那司家叔父所言,江度当真成了天界上的笑话。
只要往仙气扎堆的地方一站,谢逢野和玉兰就从那些零碎话头之中将故事听了个大概。
顺便一起嫌恶当年的天界简直风气堪忧。
说是这个司江度父亲是司氏,但母亲却不是,关于其身份众说纷纭,但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凡人和妖怪两种。
之后他父母不知为何双双殒没,族中亲长便承担起养娃娃的重任。
说是养娃娃,但向来各家仙族自小教育的基本道法心经一概不教,导致江度几百岁的时候还是一个连凝团灵光都费劲的神仙。
之后有资格出入天界各处,靠着勤能补拙,竟叫他将一干缺漏追了回来。
后来请到其他神仙处,想要得一职,才答应下没多久,就被一个不晓得哪出来的仙官抢了去。
才有他叔父恼羞成怒,日日责罚。
就谢逢野冷眼瞧着这几天,除了责罚,便是族中有年龄相近的仙童对江度也是百般折辱,言语中总要提起他父母。
说他是一对耻辱生下的小耻辱。
谢逢野听得直摇头,连连跟玉兰感叹现在人间那个司危止。
傻是傻了些,好歹是个心思单纯清澈的。
怎么他家祖宗一个个都是这种德性。
彼时天界还有处要命的地方,叫做不成眠。
那是一崖临天之所,设在天穹尽头,下头是创世神利斧凿开的无尽渊。
所有罪仙都会被带来此处,下去先要烧灵烫骨,最后生生将魂魄撕成碎片散进天地之间。
更别提轮回。
江度最近很危险,他总爱失魂落魄地往那走,然后捂着一身伤坐在不成眠崖边,低头瞧着无尽渊,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天。
偶尔嘴里还念叨几句:“我还以为有本事了就能离开,就能……”
“族中仙长说好的,若我掌殿,可将你们二位的长明灯还我。”
长明灯?
谢逢野不解,都说那人死灯灭,神仙也这样,江度父母都已亡故,还要长明灯做什么。
玉兰解释道:“大概,灭了的长明灯,是他唯一能给父母立的牌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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