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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宗主体衰已久,已是行将就木,怒意如同控诉:“灵山万千弟子敬你如尊,你就如此辜负?”
祁则抿了抿唇,冷淡道:“本尊从未辜负灵山。
这仙门大比,本尊不到,他们敢开?”
副宗主被祁则这狂妄的态度一噎,但终究无话。
他紧盯着年年的狐狸尾巴道:“这半妖在你身边十载,没丁点长进,去了也只会拖后腿。
此次,你携闫子阳一道前去,这半妖我自有发落。”
祁则仍不松手,副宗主尖声道:“易阳师兄当年如何教导你,你可忘了?你再护着这半妖,是与他死前遗言作对,大逆不道!”
提起前任宗主的名讳,在场一片静默。
祁则抿了抿唇,道:“本尊从未忘记。”
而后,刑堂弟子听令而入。
一个年轻力壮的弟子伸手一抓,就把年年整个儿拎起来,捆妖绳缠了两圈,年年就一动不动的快死了似的。
祁则无话,对闫子阳招了招手,示意他去安排此次出宗的事。
年年被扔到昏暗发霉的地牢里,一时间瑟瑟发抖,扒着地牢的铁栏不敢动。
刑堂弟子见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讥讽道:“就你这样还灵山大师姐?说出去都嫌丢人。
你在这好好呆着,等副宗主发落,要敢搞出些什么小动作,可别怪我们下手无情。”
年年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乖。
另一名弟子看得更厌了,离开时嗤声道:“就她这废物半妖,真长出颗妖心,也没什么屁用。
她还真能用狐媚之术骗了兄弟们不成?不会有人喜欢这没二两肉的破骨头吧?”
“就算卖到山下黑店里,也就是个泡妖酒的货色,能翻出什么水花?”
年年当然知道自己翻不出什么水花。
她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望向那扇矮矮的、几乎不透光的窗。
地牢已经很久没人用了。
毕竟灵山乃是第一大宗,门规清严,犯了小错会被抓进刑堂的禁室,犯了大错直接逐出宗去。
若是抓到一些别有用心的,都会被扔进生不如死、无法逃脱的剑牢。
这地牢,上一个关的还是在宗内偷情女弟子的男仆,着实上不了台面。
月亮升高了。
地牢安静得可怕。
年年勉强弄干净了角落,铺开草席,用尾巴裹紧自己,想睡一觉。
她猜,自己可能活不到明天了。
她冷得厉害,勉强靠双修拼凑出的心脏吃力地跳动着,随时都可能停止碎裂。
她想祁则来救自己,又觉得就这样死掉也不错。
月光渐渐远去,黑暗蔓延开,年年第一次觉得,寒冷比滚烫炽热更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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