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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夺了我们的仙宠,还毁了梦修仙境!”
“那我们的法力呢,也是被他们取走了?”
“一定是的!
好歹也是百年世家,自己技不如人,无法与学宫争风头便算了,如今竟然用如此龌龊手段打压异己,你们徐氏就如此不知廉耻、丧心病狂吗!”
徐晚丘起先根本没料到事情会忽然发展到如此境地,偏她又是个不善与人争辩的主,面对眼下突如其来的指责,她一贯应对的态度便是闭口不言,自认为清者自清,她无须多辩解些什么,也不屑与这些人争口舌之快。
她只是淡淡回道:“我没有。”
温哲久见状,走出人群,对着那些学宫同窗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事并非徐宗主从中驱使,她的确是见我等有难便前来相助。
如今迷惑诸位的邪物已被收服,仙境自然随之幻灭了。”
“温哲久,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人冷笑着讥讽道,“只有你和言年没有仙宠,自然不懂得仙宠何等聪颖珍贵。
原本那就是我们召来提益修为的灵物,如何就是邪物了?”
这时,之前与顾年遐关系还算不错的那位门生茫然四顾了一番,没见到那熟悉的少年身影,不由得焦急起来:“不对,言年……等等,你们有人看到言年吗!”
这当然是没人知道的,从他们醒来到现在,似乎真的没谁见过那个叫作言年的学生。
温哲久对徐晚丘使了个眼色,右手抓着一个东西走上前去,丢在众人面前,高傲冷淡的双眸从那些人身上扫过,开口道:“不必找了,他在这里。
仙境溃散之前,我只来得及抓住他一角衣袍,便眼睁睁看着他被所谓仙境中探出的血口吞吃了下去,连衣裳都烧成了灰烬,只剩下这个。”
那十分担心顾年遐的门生立刻扑上去,抓住半件残破的宫装,双手颤抖着翻开袖口看了看,霎那间神色变得惨然无比:“是言年的衣裳……每个人衣袖都绣了名姓,他……”
顾年遐听得一愣,低声问晏伽:“这个和尚为什么要骗他们?我明明没有死。”
“他做得对。”
晏伽却道,“若不如此,徐晚丘立刻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会认定是她心胸狭隘、容不下金陵城中的学宫,才用卑劣手段强行夺取这些人的仙宠与法力。
而温哲久与徐氏素无恩怨,又是与你同窗之人,他的话自然更可信些。”
“那有必要说我死了吗?”
“当然有。”
晏伽刮了刮顾年遐的下巴,换来小狼几声哼哼,“唯有真真切切死了人,才能使活人心中震动。
这世上有很多事,若非以人命来换,世人便大多是麻木的看客、作歹的伥鬼,而那人活着的时候于他们而言,不过也是万丈红尘中的一粒草芥而已,等到死了方能振聋发聩。
你不必懂这些,都是人心如鬼神的糟粕。”
“人族真奇怪。”
顾年遐摇头道,“活人要逼死,人死了却又要反过来痛哭流涕地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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