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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添瞄了一眼站在阴影中的张弛,颇有底气:“二哥,你这脸啊要是不被打,留在你那其实也没什么用,要不,今晚就让它发挥发挥作用?”
对面的男人将烟衔入口中,空出双手拍了几下:“太子爷好口才,不过恶犬咬人还需要个因由呢,我和太子爷什么时候结得仇啊?”
“黄嵩,装什么傻,上次在火锅店要是没有你的授意,黄征那个怂货怎么敢弄我?!”
对面的男人揉揉太阳穴,脸上散开懒懒散散的笑意:“太子爷,冤枉啊。”
薛宝添的声音本来就冷,如今更是添了阴狠:“二哥,这债你背定了,冤枉就冤枉点吧。”
“行,这债我背了。”
男人忽然收了笑,单脚踏在酒台上猛然发力!
酒台对面坐着的薛宝添正翘着二郎腿抱着女人,双腿距离桌面延展而出的玻璃不过半米。
金属支脚与大理石地面磨擦发出的刺耳声音,盖过了包房内的靡靡之音,带着令人心悸的战栗滑入耳中,又在酒台距离薛宝添双腿寸余的地方停了下来。
修长的双腿夹在酒台与沙发之间,若对面人用的力量再足一些,掌控得再差一点,便会被一指厚的玻璃抵着腿骨卡在缝隙中,是何结果可想而知。
如此情境之下,薛宝添表现得还算镇静,只是微微向后移了下身体,甚至没去理对面的男人,第一时间看向了张弛所立的那片阴影。
阴影中的男人岿然未动,连紧张的情绪都未泄分毫。
草,薛宝添暗骂,他推了推身边缩着腿紧张兮兮的女人:“远点,薛爷讨债呢,别连累你。”
女人离开了,张弛也向前站了一步,薛宝添心里踏实了点,伸手从离自己极近的酒台上取了一杯酒:“二哥,这么嚣张是有动物协会保护你吗?”
对面的男人磨动颌角:“要论嚣张谁也不能和太子爷比,太子爷今晚想怎么清账,黄某奉陪。”
“怎么清账?”
薛宝添去看张弛,故作松弛慵懒地饮酒,“张儿,火锅店那晚你也在,怎么讨回来你心里应该有数,去吧,别让二哥等急了。”
薛宝添见过张弛卸人膀子,稳准狠,痛感十足又不伤根本,因而他在自己肩头揉了揉,给足了提示。
张弛果真又向前迈了一步,露出了隐于暗处的眉目。
他的现身引来了黄嵩的目光,男人在烟雾中眯着眼睛打量,然后垂下眸子将烟按灭:“是啊,等不急了,别耽误时间了。”
黄嵩身后也站着两个精悍的随从,此时都微微向前压了一步,衣服下的肌肉鼓胀起来,显然进入了备战状态。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张弛沉吟了片刻,问道:“黄先生,我老板最初与你起的争执涉及财物吗?”
黄嵩挑挑眉:“不涉及。”
“你们动手了吗?”
这回被薛宝添蹙眉拦了下来:“话怎么那么多!
问什么有的没的?”
张弛在薛宝添的责难中依然看向黄嵩,黄嵩琢磨了一下,倒也回了:“没动手。”
张弛点点头,继续不急不缓地分析:“既然不涉及财物,也没有大动干戈,那黄先生您授意你弟弟对我老板进行身体上的攻击,就是您先失了分寸了。”
薛宝添将胳臂架在沙发靠背上蹙眉听着,黄嵩冷厉地笑问:“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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