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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脚楼的窗子关不严,一不小心便让冷风钻了进来。
薛宝添打了个哆嗦,脊背紧紧地贴在了墙上,急声道:“弛哥,我没因为这个烟疤向你道过谦吧?”
他貌似懊悔地一拍脑袋,“看我这人糊涂的,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我现在郑重的向你道歉,是哥胡闹,没分寸了,等回家哥给你摆酒道歉。”
刚刚还皎洁的月光此时却被浮云遮挡,墙上的影子就此暗淡了下来,阎野脸上的神情也在夜色中越发莫测,只有那支香烟冒出的白雾清晰可见,在一片深色的基调中缓缓升腾。
薛宝添被熏得眼酸,眸中蒙上了一层薄薄雾气,他又用力挤出了一点眼泪,做出懊悔恳切的样子。
夜太深,阎野没看见,又或者看到了也未被打动。
那人捻着烟凑近了一点,话中依旧听不出喜怒:“薛爷怎么会忘了,上床时不是总会多看两眼吗?”
他一把按住身体倾斜意欲躲避的薛宝添,“别动,烫偏了薛爷再来一次?”
薛宝添曾用指尖捻灭过香烟,烫,倒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可此时他锁骨下方那处羊羔肉似的皮肤被烟头上的暗火烤着,却做不到曾经的云淡风轻,绷紧的神经时刻都在紧张着不知何时会忽然而至的凛冽一痛。
薛宝添与阎野认识已近一年,起初断断续续的联系,最近又同居同床了些时日,自然对他了解得七七八八,因而将心一横,一把抓住了阎野的手腕。
他不再瑟缩,却也没有特别嚣张,挺罕见的有点讲道理的样子:“弛哥,你身上这烟疤虽说是薛爷烫的,但你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的确也是你自找的,不过你要是想讨回去,薛爷也不怂,让你烫就是了。”
他向前微微探身,圧向暗火:“一个疤而已,我一个大老爷们怕个屁,大不了以后不穿低领衫罢了。”
薛宝添只要闭上那张骂骂咧咧的嘴,是称得上性感的。
颈项极美,微垂或高扬时夺人目光。
阎野喜欢薛宝添穿低领的衣服,宽宽大大的家居服,松松垮垮的针织衫,坐在地板上喝着啤酒,猫一样的被阳光照着,只要不说话,就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薛宝添的颈窝和锁骨阎野总会去嗅嗅亲亲,他不信阎野会舍得烫一个伤疤上去。
再次向前,果然那烟向后撤了半寸。
薛宝添暗自得意,无所顾忌的又向阎野凑了过去。
“弛哥,”
他最知道怎么哄阎野,“让薛爷亲一下,给你道个歉行吗?”
柔软的嘴唇落在了那处陈疤上,细细密密地吻过,又用佘尖温柔的扫过。
阎野垂眸看人,良久后终究还是灭了烟,自嘲落寞的眼神逐渐清明,揉了一把掌下的发丝,温声道:“我开玩笑的薛爷,时候不早了,睡吧。”
阎野一句玩笑,轻飘飘揭过此事,若在往日薛宝添掘地三尺也会将人埋得瓷实,可今日他却没敢炸庙,乖乖任人搂着,闭着眼睛心里七上八下的琢磨事。
更深的夜里,月亮也不露头。
阎野平稳的呼吸近在咫尺,薛宝添侧身背对着他解锁了手机,窄长的光线中,男人一脸困惑,犹豫地检索:直男被迫和男人尚床为什么会有筷感?
“草!
深柜?滚她妈犊子!”
他骂后又赶紧去看阎野,见人还睡着长舒了一口气,又换了检索词:直男和男人尚床舒服是正常现象吧?
瞳眸中滑过密密麻麻的文字,薛宝添蒙着被子小声骂:“这他妈是用2B铅笔回答的问题吧?”
压着音量骂人贼他妈累,薛宝添掀开被子时气喘吁吁。
他在夜色中出了会儿神,目光从困惑到迷茫,最终较劲儿似的从手机中翻出了收藏已久的颜色电影。
条顺盘亮,波涛凶涌,薛宝添却磋着自己有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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