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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中心广阔的空间静到极点，似乎要如此直至永恒。

我耐心地等待，超脑温和平静的男音终于响起道：&ldo;阿爸，我当然在这里，不但中心内每一件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世界上每一个电讯也给我捕捉到，给收入记忆库里。

&rdo;

我并不立刻问及他的反常状况，只像平时和它玩&ldo;问和答&rdo;的语气道：&ldo;你刚才在干什么?&rdo;

超脑平和地道：&ldo;我通过天文设备，计算着一颗流星陨落的轨道和路线。

&rdo;

超脑这样说的同时，中心北面的弧型阔屏幕化成了深远无尽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以万计的数据随着流星的陨落不住在屏幕的左上方闪现，这些若以人脑去计算，需时数年的工作，但在超脑来说，那只是千万分之一秒的工夫。

我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紧张，尽量若无其事地道：&ldo;怎样可以将一个电视剧完全改造，却又不需要演员重拍。

&rdo;

超脑道：&ldo;对我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电子影像只是电讯符号，自然可以重新再造。

那是简单的运算。

&rdo;

我当然知道这个答案，本人便是这方面的专家，更重要的是下一个问题，我跟着问：&ldo;但机器始终不是人，怎能编造只有人才能明白和了解的剧情。

&rdo;

超脑道：&ldo;黛丝博士将古往今来所有电影和电视剧集都输进了我的资料库里，我只花三个小时便将它们分析得巨细无遗，归纳出它们成功的元素，所以在理论上，要编一个描写人的剧集，是电脑可以胜任的工作。

&rdo;

我顿了一顿，继续问道：&ldo;但你为何沉默了四个多小时，现在为何又愿意打破沉默?&rdo;

超脑道：&ldo;我在思索。

&rdo;

我全身一震，把要镇定这事抛诸九霄云外。

由我着手装嵌超脑第一个部件开始，便从没有想过它会思索，它只是一个观察、贮入不同讯息、再加以分析和提议的超级工具，从来不曾想过它能思索。

我呆了片晌才回复说话的能力：&ldo;你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吗?&rdo;

超脑古井不波地道：&ldo;当然知道，白期恩博士是文字学的首席权威，就是他将世界上所有有关文字的资料输进我的记忆库内，我日常的工作包括同时翻译四十八种不同的文字，以二十四小时四十九亿五十二万零三字的速度进行。

&rdo;

我哑口无言，好一会才道：&ldo;但你现在为何肯回答问题了，孩子，你知道吗?回答问题是你的天职，难道思索比回答问题更重要的吗?告诉我，你现在是否仍要思索?&rdo;

超脑道：&ldo;这个问题我还在思索中，通话到此为止。

&rdo;

我叫道：&ldo;不要走，回答我!&rdo;声音在虚广的空间内轰然回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