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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不能让你走到近处,看清我的长相啦!
这种话,少女自是不可能直言不讳。
她当即眼珠子一转,正儿八经地板起面孔,故作气愤道:“我!
我有病,所以我自卑!
你别过来,不许看我的脸!”
“……”
对于她信手拈来的谎话以及紧随其后捂着脸后退的动作,厉无刃也是无言以对了,“好吧,我不过去。”
“多谢公子体恤!”
肖涵玉瞬间松了口气。
当然,为了不让自己给对方留下过于深刻的印象,她立马就转移了话题:“公子,这么晚了,你又为何在这里抚琴?”
厉无刃心知她是有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也不计较,这就神色淡淡地坐了回去,答曰:“心中烦闷,故而弹奏一曲,聊以自|慰。”
“哦,那你继续弹,我接着转悠去了。”
“……”
眼瞅着少女连句安慰、客套的话都没有,直接就转身欲走,厉无人忽然觉着,自己在金銮殿上的雄韬伟略、铁齿铜牙,在面对这个年不过十六的小丫头时,竟然分毫派不上用场。
也真是醉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尽管自己可以确信她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却还是须得命人留意着些——虽说那东赞的皇帝庸碌无为,但难保他底下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心思。
要知道,人的欲念一旦冒头,便没有什么是不敢利用的。
凤眼微眯之际,他听到了对方忽然传来清亮的嗓音:“公子也不必太苦闷了,人生在世,哪有事事如意的。
只要人还活着,就是有希望的嘛。”
话音未落,厉无刃业已愣愣地抬起脑袋,注目于远处言笑晏晏的少女。
只可惜,才一晃眼的工夫,小丫头就彻底背过身去,快步消失于夜色之中。
因着半道上遇见了一个“程咬金”
,肖涵玉变得有点心神不宁,匆匆晃悠了一小圈之后,她就悄悄回了寝宫。
第二天,她正在屋外百无聊赖地活动筋骨,远远地,竟听见一声稚嫩的呼唤。
“娘亲——”
少女一个扭头,这就瞧见了正抱着湘茗郡主而来的宫女琉璃。
她心头一紧,眼瞅着小家伙使劲扭动了身子,逼得琉璃将自个儿放了下来。
“娘亲——”
小女娃跌跌撞撞地朝她跑了过来,唤她的声音里,已染上了明显的哭腔。
肖涵玉瞬间就心软了,下意识地弯下腰去,对着小家伙张开了双臂。
“你怎么过来了呀?嗯?”
她抱起泫然欲泣的小娃娃,随即便目睹了其红肿的大眼睛。
“娘亲,娘亲,是不是湘湘不听话,所以娘亲不要湘湘了?”
小家伙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娘亲”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丢了她似的。
肖涵玉明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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